六月,素有荷月之美稱,這賞花宴辦得倒是應景。
次日巳時,靜安郡主的馬車準時來到瑞王府。
紀如月上了馬車,身邊只帶了夕秋。
寧側妃尚在打扮,只說隨後便來。
不一會,馬車便在國公府停下,也無人為她引路,只有一名小丫鬟朝南方指了指,“紀知事過去便是。”
紀如月含笑入內,直至花園處。
眼前美景,倒是很得眼。
湖面宛如一塊翡翠鑲嵌的明鏡,碧波輕輕盪漾,泛起層層細碎的漣漪,萬荷叢中,千姿百態,連空氣中也滿是淡淡荷香瀰漫。
再往前,便是一處庭院,眾多貴女聚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
紀如月的到來,讓氣氛瞬間安靜了幾分。
“這不是瑞王府的紀知事嗎?怎麼也來參加我們的賞荷宴了?”一位貴女陰陽怪氣地說道。
“怕是攀附了瑞王,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另一位貴女附和道。
紀如月神色平靜,繞過眾人,只朝上座幾人行禮,“微臣見過長樂公主、瑤華公主、景寧公主、靜安郡主。”
慕容靜與景寧公主正說著什麼,連頭都沒抬一下。
靜安郡主則在低頭吃糕點,也似聽不到般。
紀如月便這般行著禮,也沒起來。
瑤華公主左右看了看,若有所思...
最後周邊眾女已開始捂嘴輕笑,竊竊私語。
瑤華才輕咳了一聲,提醒道:“七皇姐。”
慕容靜瞥了她一眼,這才看向紀如月,“呦~本宮當是誰呢,原是來了貴客,免禮吧。”
“謝公主。”
靜安郡主從始至終都未抬頭,更沒有替她指座位。
紀如月無奈,眼神在四周掃過,尋了最末尾的位置而去。
慕容靜含笑看著她,只等她落了座,這才開口嘲諷道:“咦,紀知事雖出身商賈,可好歹也是皇兄身邊的謀士,怎坐到庶女堆裡去了?”
紀如月背脊一僵,靜默不語!
慕容靜見紀如月不吭聲,心中愈發得意,繼續說道:“本宮瞧著,紀知事這是自甘墮落呢!”
這時,一位貴女起身說道:“公主,這怎算自甘墮落呢?本就是卑賤之人,那位置她倒是坐得。”
此話一出,引得好些人鬨笑出聲。
紀如月依舊沉默,只是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
又有貴女說道:“可不是嘛,瞧她那狐媚樣子,定是迷惑了瑞王殿下。”
紀如月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諸位說笑了,微臣入瑞王府,憑的是自身本事,為殿下出謀劃策,從未有過不當之舉。
再說這位置嘛...郡主既忘了安排,微臣不過尋一空位落座。”
靜安郡主這才把頭抬了起來,眼眸微眯看著她,“你這是責怪本郡主疏忽你了?”
“微臣不敢。”
靜安郡主性子本就暴躁,見她當眾指責自己,“砰”一巴掌便拍在了小几上,“你好大膽子!”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時,寧側妃到了。
“此處倒是熱鬧得緊呢。”
寧側妃手被身旁丫鬟扶著,腳步有些急,語氣卻很是挑釁。
慕容靜皺了皺眉:“你來作甚?”
寧側妃微微一笑,那本就嬌豔的臉龐,顯得越發豔麗幾分,“聽聞郡主辦賞荷宴,本王妃來湊個熱鬧。”
很隨意的朝幾人行了個很無禮的禮,“幾位公主也在啊。”
慕容靜白了她一眼:“你倒是會湊熱鬧。”
寧側妃往四周一掃,指了指景寧公主下首的位置,“你,還有你,給本王妃起來!”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