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前腳走,紀商暗樁便有了準確訊息傳來。
紀如月將手中賬本合上,“白梅,開始收拾吧,準備回京,東西不必多帶,輕裝上陣便可。”
“是,小姐。”
“對了,派人去與許大人說一聲,身邊帶些不值錢的家當便好,貴重物品皆由紀商商隊護送上京,無需多帶。”
“是,奴即刻便去。”
在眾人都不知曉的地方,一道黑影悄然跟上了徐氏,遠離了濟州城。
晚間。
紀如月將雲慕白請到了自己院中用膳。
飯後,白梅在院中燻了艾香,又佈下茶點,供兩人納涼。
“雲公子,我三日後便起程了,你切記,不論聽到何種訊息,都無需管我,我有自保的能力,你必須去尋呂澤父子,將他們控制住,不能死了,亦不能跑了......”
雲慕白微微皺眉,看著紀如月,不是很贊同:“月兒,此事太過危險,我不放心你。”
紀如月卻是搖搖頭,“不必擔憂,我已有周密的計劃。呂澤父子必須被控制住,否則這計劃難以成功。”
雲慕白輕嘆一聲,心中還是不安。
“你是知曉的,但凡未定罪,呂澤便是綏周城知府,龐大人攔不住他!”
兩人沉默片刻,雲慕白轉了話題,“月兒,你與許方毅好似關係很是密切?你為何願帶他一起冒險?不若讓我去,你再大氣性,也不過一針了事。”
紀如月微微抿唇,示意幾個丫鬟都退下。
“呂澤夫婦作惡多端,不僅與黑風寨勾結,還犯下諸多罪行。我必須將他們繩之以法,公之於眾!他們若輕輕鬆鬆死了,難平我心頭之恨!”
雲慕白在紀如月臉上看到極致的悲傷,立馬坐直了身子。
“月兒...”
被他這輕聲一喚,紀如月想起自己孃親,瞬間紅了眼眶。
雲慕白起身,兩步上前,將人摟入懷中,指腹在她眼尾擦過,帶下一滴淚珠,“為何哭了?”
紀如月抿著唇,有些真相她不能說,只輕輕靠在他懷裡。
鼻尖依舊是那股淡淡藥香,很是撫慰人心。
雲慕白緊緊摟著她,心中滿是疼惜:“月兒不想說便不說了,我都聽你的。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我會幫你的。”
紀如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雲慕白,謝謝。”
雲慕白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無聲安慰著。
過了好一會,見她不再哭了,這才輕聲哄道:“月兒要如何謝我?我生得這般俊逸,月兒理當以身相許才是。”
紀如月心中原有的感動瞬間消散,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雲慕白見她眼眶紅紅,眸帶水意,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
“月兒是覺得這提議不妥?你看,我們如此般配,你以身相許,豈不是美事一樁?”
紀如月斜了他一眼,想從他懷中退出,“我乏了。”
雲慕白卻不依不饒,伸手將紀如月的臉轉過來,認真地看著她:“月兒,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心悅你,想娶你。你何時願意啊?”
紀如月的心猛地一跳,她看著雲慕白滿眼深情,心中有些動搖。但她很快冷靜下來,想起自己目前處境,斷不能被兒女私情所牽絆。
“雲神醫,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紀如月輕聲說道。
雲慕白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一瞬即閃,“好,好你個負心小女郎!日日哄騙與我,眼下便這般棄之如敝履。”
紀如月:“......”
夜風中,紀如月和雲慕白靜靜地站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曖昧。
雲慕白的目光緊緊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