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月與許方毅用過晚膳,又在鹿鳴閣賞了會月色。
兩人閒談間,紀如月只覺瞭解他又多了一分,不僅才識淵博,個人獨見更是上乘。
紀如月從未想過,自己竟與一個男子有如此多共同話題。
一時忘了時辰,待紀如月回府時回,已過酉時。
“許大人,今日多謝款待。”
“紀姑娘客氣,早些歇息。”
紀如月未曾轉身,反而是朝他招招手,“許大人先走。”
許方毅含笑點點頭,也不多做停留,翻身上馬,“快些進去吧。”
“嗯。”
紀如月走進府中,青墨忙迎了上來,“小姐,雲神醫在流雲院等您許久了。”
紀如月微微皺眉,“等我?可是有事?”
青墨嘴唇蠕動了兩下,都不知如何開口了...
猶豫再三,才勉強自己按神醫所言,“雲神醫本約了小姐一同用膳,約在酉時,小姐可是忘了?”
紀如月微愣!
分明自己應的是得空便去,若不得空自然是不會去的。
紀如月遲疑片刻,此時已月上中天,戌時三刻,這般晚了...
“雲神醫也不知為何,恐是有急事與小姐說的,連晚膳都未曾用。”
若說這府上,誰人最清楚雲慕白的心思,那便是青墨。
堂堂神醫,卻跟登徒子似的,沒完沒了地打探自家小姐訊息,讓青墨也很是為難。
但轉頭想想,小姐眼下已休夫,若小姐願意,雲神醫倒是尚可...
“去看看吧。”
踏入流雲院,紀如月被一陣淡淡的藥香牽引,映入眼簾的是那抹修長的白色身影,他靜靜地倚在碧波盪漾的湖畔,手中隨意握著一壺酒。
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悠長,對月獨飲,更添幾分寂寥。
紀如月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無措,緩緩走近。
“雲公子。”她輕聲喚道。
雲慕白轉過頭,眼中似有醉意,又似藏著深深的情愫。
“你來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低沉。
紀如月走到他身旁,微微欠身:“讓雲公子久等,是如月的不是。”
雲慕白輕笑一聲,“你還記得我在等你?”
紀如月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雲慕白仰頭飲了一口酒,說道:“罷了,坐吧。”
紀如月依言坐下,氣氛有些沉悶。
雲慕白朝青墨使了個眼色,青墨紋絲不動。
雲慕白:“......”
過了片刻,雲慕白打破沉默:“今日,我尋你確有要事。”
紀如月看向他,眸底帶著詢問。
雲慕白放下酒壺,“還請屏退左右。”
紀如月照做了,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待院中只剩下二人,雲慕白這才湊近她,盯著那雙含水美眸,看得很是認真。
“雲公子?”
雲慕白抬起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她唇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紀如月身子猛地一僵,忙往後靠了靠。
雲慕白也不介意,抬頭看向遠處,“我好似病了。”
紀如月想起了寺廟那次,“你、你可是發病了?還是其他問題?可是要什麼藥材?”
雲慕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言語認真,還帶著一絲惑人,“你能這般快做出決定,與他恩斷義絕,我很是開懷。”
“但...得知你與其他男子相約離去,我心中又難受非常,比毒發時更痛些,還敢問紀小姐,這是為何?”
“啊?”紀如月呼吸一滯,臉頰爬上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