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毅正好策馬而來,見到眼前情況,劍眉微皺。
紀如月站定,目光掃過眾人,朝許方毅點點頭,又轉向百姓們。
微微一禮,“鄉親們,今日還請知府大人與諸位,做個見證。”
伸手指向陳書瑾,“他!陳書瑾,身為我紀家贅婿,不知感恩,行為不端,今日我紀如月要奉旨休夫!”
“嘶~”人群中傳出陣陣吸氣聲。
休夫?
陳書瑾大驚失色:“如月,我們不是商議定了嗎?以後孩子記在你名下啊!你現在是何意?你在胡說什麼?”
紀如月故作失望,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道:“我在上京曾多次聽聞他作風不堪,日日流連青樓、賭坊,如今還帶個青樓女子回府,欺我辱我...”
好些百姓紛紛點頭,小聲議論。
“我與陳書瑾的婚事乃公主所賜,不敢有半分懈怠,所以,特請陛下批下休夫旨意,也算對這婚事有始有終。”
公主的旨意為始,皇帝的旨意為終。
眾人皆是一愣!
陳書瑾滿臉不可置信,“你...你去求了休夫聖旨?你此次回來是為了休夫的?”
他似想通了什麼般,將手從桃紅懷中抽出,怒指著紀如月,“好啊,你早有預謀,何必拿桃紅說事!我帶桃紅今日才回紀府,你這聖......”
好一通指責!
周圍眾人又覺得有理。
這書生即便再不對,休夫也屬實過了些...
紀如月將紀老爺早就準備好的罪證拿出,自己手上留一份,其餘的,交由青管家。
青管家極有眼色地送了一份到許方毅手上,“知府大人。”
“嗯。”
有事多的大娘將青管家攔住,“唉唉唉~大哥,你給我一份瞧瞧。”
青管家一臉為難模樣。
只是他手又不緊,讓人抽走了一份。
有一個,便有兩個。
青管家手上寫著陳書瑾罪證的紙張被人一搶而空,他也只得無奈地搖著頭回到紀老爺身後。
紀如月朝習秋點點頭,習秋開始大聲朗讀:
“五月十九,陳書瑾在康北鎮鴻運賭坊,輸銀二百兩,最後尋得紀商商鋪掌櫃填上。”
“次日又輸三百兩,又是哭著喊著尋了紀商掌櫃。”
“五月二十五,陳書瑾花五百兩,為康北鎮煙雨樓的粉黛姑娘贖身,後安置在城南巷,當做外室。”
“六月初八,安昭帝壽辰,理當舉國同慶,陳書瑾卻一人招了五個妓子,有男有女......”
習秋的聲音鏗鏘有力,聽得在場眾人呆若木雞!
都說富貴人家玩得花樣新鮮,未曾想,這人竟、竟這般...
陳書瑾氣急,惱羞成怒:“紀如月,你讓這丫鬟閉嘴!你莫要欺人太甚,否則...否則...”
紀如月只挑挑眉梢,讓習秋繼續。
有些算數好的百姓,已經開始比手畫腳。
等習秋話落時,一名黑瘦漢子,哎呀出聲,“呀~不過短短兩月,這紀家姑爺,竟花銷了近兩千兩。”
此話一出,連陳書瑾自己都嚇到了!
他不過每月在府中領百兩銀子。
許方毅黑著臉下馬,來到紀如月身側,“我來宣旨吧。”
“有勞許大人了。”
聖旨一出,眾人也來不及討論了,烏壓壓跪了一地。
陳書瑾腳窩一軟,硬是沒站穩,“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男子被休,那是奇恥大辱,莫說讀書了,他連人都別想做了。
“不!紀如月,你我乃公主賜婚,你不看僧面看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