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月微微一怔,隨即說道:“爹爹,女兒此次回來,也正有此意。”
紀老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如此甚好。只是這陳書瑾如今在書院結交了些狐朋狗友,行事越發荒唐了...”
紀如月眼眸垂了垂,“爹爹莫要擔心,我自會處理。”
雲慕白以為她是在安慰紀老爺,她不過才及笄的小女子,碰上此番事,又如何不怕?
在一旁說道:“紀小姐不必憂心,若有需要,雲某可助一臂之力。”
紀如月看了他一眼,“多謝雲公子,不必了。”
紀老爺接著說道:“月兒,為父已收集了陳書瑾的諸多劣跡,尤其是...他得了穢瘡...”
紀如月眼眸閃了閃,這倒是意外之喜。
她從未想過,前世如此深情專一的陳大人,不過短短兩個月,便這般受不了誘惑?
“不過,穢瘡一事不可大肆宣揚,以免壞了你的名節,爹爹是這般想的......”
紀老爺將自己與雲慕白商量好的事說了說。
紀如月聽得心中微暖,“就依爹爹所言,即便不成也無需擔憂。”
紀如月朝習秋招招手。
習秋立馬將一個錦盒呈上。
“這是太子殿下為我求得的休夫旨意。”
紀如月抬手將錦盒開啟,裡面躺著明晃晃的一道聖旨。
紀老爺猛地站起身,伸手想碰又不敢,“月兒,這...”
“爹爹,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休夫旨意。”
紀老爺嘴唇都有些顫,“當、當真?”
“如假包換。”
雲慕白皺了皺眉,“為何皇帝會下這般旨意?”
紀如月神色微微暗淡,自嘲一笑,“因為,我要替安昭與呂蘭和親,我身上若有婚約,便不合適了。”
“什麼?”
“什麼?”
紀老爺與雲慕白幾乎異口同聲。
兩人臉上都有著慌亂。
紀如月扯了扯唇角,伸手將紀老爺扶住,“爹爹莫急,這是一年後的事,一年時間,對我來說足矣,這呂蘭國,我肯定是不會去的。”
雲慕白有好些問題想問,聽她這般說,又硬生生忍住了。
“月兒啊~這如何使得?你即便眼下是朝廷命官,也當不得和親一事啊!”紀老爺嚇得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得虧紀如月扶著,他才坐回原位。
紀如月忙出聲安撫,“爹爹無需擔心,我心中有數,眼下便是藉機將陳書瑾休了去,我們一步步來。”
紀老爺嘆了口氣,“你...你若和親呂蘭,爹爹定是要跟著你去的,任憑呂蘭人如何蠻橫,爹爹定不會讓人欺辱了你去。”
雲慕白劍眉緊擰著,冷冷吐出三個字,“不準去。”
紀老爺和紀如月皆是一愣!
雲慕白看了紀如月一眼,沒做任何解釋。
紀如月卻耳廓微微發燙...
又是勸說了好一會,這才讓紀老爺暫時安下了心。
飯後。
明明是在紀家,紀如月是主,雲慕白是客。
他卻偏偏要送她。
紀如月本想拒絕,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月華如練,銀色的光芒靜靜地流淌在石板小徑上,映照出兩道並行的影子。
微風輕輕吹過,攜帶著夜間花香,縈繞在兩人周圍,使得這夜色多了幾分靜謐。
雲慕白率先打破沉默:“和親之事,你當真有把握應對?”
紀如月輕輕點頭:“嗯,我不會讓自己陷入絕境。”
雲慕白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那日離京後,我便來了濟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