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多謝。”
可惜紀如月只算準了他要借糧,卻未料到他會如此急切地運送。
馬車雖然隱蔽,可有如此多官兵護著,且是往城門駐軍那去的。
搬運時也入了好些人的眼。
當晚,知府府衙便被人圍了。
外邊足足有兩百餘人,各個手持武器,誓要逼著官府交出糧食。
府衙內官差皆動。
紀家人也有些慌神…
紀如月心中暗罵一聲,無奈起身。
白梅擔憂開口:“小姐,這下可如何是好?眼下兩百餘人,倒是不難處理,若越聚越多呢?”
習秋也小聲嘀咕,“當真還不如留在紀府呢,紀府反而安全些。”
“習秋,去召集護院,出去保護許大人。”
習秋抿抿唇,有些不願,卻還是應了,“是,奴立刻去。”
“青竹,命人裝兩車米糧,送出去。”
“是,小姐。”
...
當紀家人從知府府邸出來時,外邊有一瞬的噤聲。
緊接著便是陣陣議論聲響起。
彷彿眾人都看清了眼前局勢。
原來,紀家投靠了知府,怪不得...怪不得...
“我們念紀家恩情,從未想過上門求糧,卻不料紀家防我們如斯。”
立馬有不安好心的開始煽風點火,預將人心中那唯一的一點善意掩蓋。
紀老爺氣的身子都有些顫。
許方毅也只靜靜站在那,人人指責。
紀如月輕嘆了口氣,上前幾步,到他身邊站定。
明明是如此嬌弱的嬌小姐,開口卻是擲地有聲,“敢問諸位一句,我紀家可是欠了你們什麼?”
她語氣並不算溫和,甚至有些鋒利。
“自疫病突發,我紀家無私捐贈所有藥物,只想為濟州城求得一線生機,你們可得過藥?”
“再之,我紀家擔著砍頭的風險,動用天家之物,不過是念著瑞王賢仁,你們可得過米糧?”
“若論此番疫病,我紀家無愧任何人,說一句竭盡全力也不為過,何須承受爾等這般羞辱?”
紀如月又側眸看向許方毅,“許大人染疫重病,足足昏迷三日未醒,僥倖脫險後,首憂民生,不顧自身安危維護濟州城,可得了你們一聲好?”
“紀家本無意觸動天家糧米,是許大人以他項上烏紗擔保,只願與諸位共克時艱,他何錯之有?”
許方毅略顯失神,側眸回望她,女子的側顏令他怔然…
紀如月輕笑出聲,“你們是人,城外的百姓不是人嗎?許大人身為父母官,心繫蒼生,面對城外的白骨累累,你當他不心痛嗎?然而天災無情,他又能如何?唯有竭盡全力得護著你們!”
“你們明知駐軍的重要性!我紀家與所有官差省下一口糧供他們,此舉何錯?需要你們連夜逼迫上門!”
好些人被說得面上浮上羞愧之色。
“但你紀家為何會在此處?莫不是知府老爺想帶著你們一起逃走,棄我們與不顧!”人群中探出個精瘦的男子,扯著嗓門問道,問完還朝四周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