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眸底閃過難堪,苦笑道:“紀小姐說笑了,我等命如浮萍,不敢妄想。”
紀如月心思早已想去了別處,壓根沒聽到佳人這般自怨自艾。
上京名門望族中,姓謝的唯有鎮國公府。
莫不是...
玉清見她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麼,偏了偏頭,靠近了些,“紀小姐這是初次入楚館?”
紀如月只覺左耳處有暖風拂過,驚得下意識挪動身子往右側倒去。
玉清眼中閃過訝異,迅疾伸手將人扶住。
就在此時,門被人“砰”的一聲重重踹開。
“你個老苟,我今日不過是去見見老友,來遲了些,你竟敢讓玉清陪別人,小心砍了你腦袋!”
房門口站著一位紅衣女子,左手持鞭,滿臉紅暈,險是氣狠了,連眼瞼都是一片通紅。
當她看見玉清與眼前貌美女子抱在一起時,明顯有一瞬呆愣。
隨之是一聲大喝:“爾敢!”
毫不猶豫出手,長鞭一甩,直奔紀如月面門而來。
電光火石間,玉清忙一個用力,將紀如月拽入懷中,身形一轉,硬生生吃了這一鞭。
“嗯~”
一聲悶哼在耳邊響起,紀如月眼眸顫了顫。
“習秋!”
習秋早已動手,猛地一腳踹出,踹在紅衣女子手腕上,趁其不備,將鞭子踢飛。
“啊!”紅衣女子痛撥出聲。
老鴇看傻了眼,反應過來焦急不已,“莫要打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切莫動手了!”
兩邊都是祖宗啊,他們秦夢閣是半個都得罪不起。
“你沒事吧?”
紀如月眼底有著擔憂,玉清看得一愣,隨即將人扶好,搖搖頭,“沒事,未曾想還是連累了小姐。”
紀如月柳眉蹙起,“莫怕,我讓人為你請大夫來。”
玉清心一震,眸底閃過不可思議。
她不怪自己的算計?
紀如月已然起身,直直朝紅衣女子走去。
亦或者說...朝靜安郡主走去。
靜安郡主捱了習秋這一下,酒意消散大半,眸底怒意似要將紀如月生撕了去。
“你...”
還不等她開口,紀如月冷笑一聲,直直打斷,“當真是好笑,初見這位姑娘,我還當是什麼巾幗角色,不曾想,我尚未回神,便要吃姑娘這一鞭子,姑娘這是何意?”
“你碰了我的人,該死!”
紀如月指了指玉清公子,“你是說他嗎?區區一個妓子而已,便讓姑娘如此怒極?”
紀如月踱了一步,“我紀如月竟也有打眼的一日,前幾日方見過長樂公主威儀,天家之女不愧是天家之女,其之氣度乃我平生僅見。不過...”
“今日一見姑娘,倒是更勝幾分,原是我眼拙。”
靜安郡主明顯一愣!
她與長樂年齡相仿,又是皇室裡為數不多的女子,自小便被人拿來比較,還從未有人說她比的過長樂的。
靜安郡主下意識拂了下衣襬,把受傷的手往背後一放,那股子上位者的氣勢,很是唬人,“莫要胡言,天家豈是你小小民女可議的?”
紀如月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是,小女子失言,當真是有些醉了。”
紀如月又嘆了口氣,“姑娘這副模樣,本身是我最欣賞的,可惜了...”
隨之朝白梅和習秋招招手,“走吧,這秦倌也不過如此,公子普通、客人更是普通,無趣得緊!”
靜安郡主:“......”
“對了,這妓子,姑娘要便讓給姑娘了,反正我是瞧不上的,庸脂俗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