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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銀跟著推著腳踏車進去。
進門之後,就是一個巨大的影壁,影壁上面雕刻著山山水水,也不知道這影壁存在多少年了,連圖案都有些模糊了。
章銀佇立在影壁前面,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影壁,而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隨後推著車進去院子裡。
院子裡因為長期沒有人住的原因,已經長滿了綠油油的小草,旁邊的房間,破爛不堪,讓章銀吃驚的是,這些牆壁被人塗得髒兮兮地不說,就連窗框都被人拆了。
許硯看到章銀這震驚的模樣,更加不好意思了。
老教授的父親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他被下放之後,這一套四合院就被原來伺候他父親的丫鬟和僕人佔了,後來那些人被趕走之後,氣忿不過,就將這裡全毀了。
將能搬的東西全都搬走,不能搬走的東西,全都毀掉。
就連院裡那一棵柿子樹也不能倖免。
那一棵柿子樹被那些人砍下來曬乾,而後帶走當柴燒了。
對那些人來說,這一棵柿子樹是柴,但是對老教授來說,這是他整個童年的回憶。
老教授跟說他這事的時候,虎目含淚,許硯想,老教授賣掉這個四合院也許也有這一部分的原因。
“你先四處看看。”許硯說著,“要是合適的話,就買。不合適的話,不買也沒有關係的。”
“那個老教授為什麼要賣掉?”章銀好奇地問著,“這個四合院算是祖產,一般人沒有特殊原因,是不會賣掉自己的祖產的。”
“老教授只有一個閨女,在南邊工作。”許硯說著,“他也退休了,她閨女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邊養老,讓他去南方。”
“他家以前是大戶人家,家裡有好幾套四合院呢。這只是他其中的一套。他之前被下放到農場,平反之後,政府把他這些年的工資補回給他,他自己也有退休金的,但是去到南邊,他怕這些錢不夠買房子,就想賣掉其中一套。”
說到這裡,許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著:“說到底,他也是怕不帶點錢過去,會麻煩到自己的女兒。”
章銀點頭,而後不再說些什麼。
他和許硯又進去看了裡面的房間。
他將這一套六百多平米的四合院全都看了一遍,對其面積和周圍的環境是挺滿意的,就是對裡面不滿意。
這麼破舊,等他再翻新,估計要花不少錢。
許硯越是看,越覺得不好意思。
“這裡邊確實有些破舊。”章銀皺緊眉頭說。
許硯贊同地點點頭,回想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說:“確實。不過老教授說了,若是誠心想買,這個價格可以商量的。”
“他賣了半年沒有賣出去,而他女兒那一邊還等著他過去呢。”
老教授已經在京城這一邊滯留半年了,心裡也急,但是因為他這四合院過於陳舊,雖說要價一般,但是要求全款,所以一直沒能賣出去。
兩萬九的價格,在這個京城裡,有誰能一次性拿得出來這麼多錢?
也就是這兩年政策寬鬆一些,能賺點錢,要不然,光靠那麼一點工資,這一輩子都無法在北京城裡搞一套四合院。
“我明天帶采薇過來看看。”章銀看了一眼這四合院外面的景色,到底還是捨不得,便說著。
“到時還要麻煩你一下。”
許硯搖頭,笑了笑,說:“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我就怕我過來會妨礙到你們。要不,我把鑰匙給你,你明天和胡采薇一起過來就成了?”
章銀卻是搖頭,說:“不用。既然老教授把鑰匙給你,那是因為他信任你。你再把鑰匙給我,算什麼樣?”
“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