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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能剋制住自己不動手,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要是擱以前,敢這樣算計他,他不把他的臉打腫不姓許。
“你這脾氣,要忍。”章銀說著,“再怎麼樣,也不要直接撕破臉,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求上門的一天?”
“這人的際遇,很難說得清的。”
就像聞滔一樣,誰會想到一個在礦井上的挖煤工人,搖身一變,就變成京大的高材生,以後畢業之後,前途無量。
許硯若有所思。
章銀將這一件事告訴胡采薇,而後嘆了一聲,說:“我們知青點,就我跟他一起考到京城裡,剛開學那段時間,我們還經常聯絡。”
“之前還一起去羊城批貨擺攤賺錢。但是沒想到,一年的時間不到,就變得這麼物是人非。”
在許硯面前,他很灑脫,做為一個大男人,他不得不表現得灑脫,但是在胡采薇面前,他就不想再忍了。
他很傷心。
上一次的事情雖說讓他和徐洪青疏遠了,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是讓他和徐洪青徹底絕交了。
胡采薇自然也聽出了章銀聲音裡帶的悲傷,她看著他那流露著傷心與遺憾的雙眸,忍不住上前,輕輕地抱了一下章銀。
而章銀反應很快,立刻就抱住胡采薇。
胡采薇掙脫了一下,而後想到章銀剛剛失去一段友誼,便不再掙脫了,反而伸出雙手輕拍章銀的背部。
章銀將自己的下巴擱在胡采薇的肩窩裡,聞著胡采薇身上傳來的馨香,心情逐漸舒緩過來。
這是他和胡采薇身體接觸最親密的一次,然而他半分漣漪都沒有,只是感覺到靠在眼前這個的肩窩上,是如此地心安。
“我在想,要是我之前沒有帶他到羊城批發貨回來賣,又或是他銀忽然出聲地問著。
胡采薇想也想,就應著:“像徐洪青這樣的人,本性貪婪,不聽勸告,卑劣,就算他能掩飾得一時,掩飾不了一世。即便你沒有帶他去羊城拿貨,又或者阻止他,都會是同樣的結果。”
“幸好你沒有阻止他,要不然,你們兩個的友誼的小船早就翻了。”
章銀無力地彎了彎唇,說:“早點翻了也好。”現在的心情也不至於那麼低落!
胡采薇:……
她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這會兒,章銀已經放開她了。
“我好些了。”章銀笑了笑,說著,“人生就是一個旅途,有些人只陪你走一段,有些人陪你走了終生。”
“做錯事的又不是我,而我在這裡傷感老半天!”
說到這裡,章銀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算了,這樣的朋友還不如沒有。就像許硯那樣,直接撕破臉,不必再往來即可。”
他終於是活了兩世的人,處世也比許硯這種小年輕要圓滑一些,看著眼前青蔥的胡采薇,他忽然有絲絲罪惡感,他現在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不過,這一絲罪惡感早就消失不見。
才不算呢。
他現在這一具身體年輕得很,哪裡算什麼老牛呢。
“以後不要再理他就成了。”胡采薇應著,見章銀的心情好一些了,也高興起來。
章銀將胡采薇送回去之後,而後這才回寢室。
如此又過了幾天,就到週末,章銀週六下午沒得課,便去接了胡采薇一起到他什剎海旁邊的四合院裡。
“采薇,我手頭上也有些錢了。”章銀掏出鑰匙,開啟門,說著,“我想裝修好這一套四合院。裝好之後,再晾一年,大學畢業之後,就能住了。”
“到時就不必租房子或者住單位的宿舍。”
租房子住肯定是沒有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