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聽完臉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裡很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這不講道理的老虔婆罵一頓,可偏生就是罵不得,便只好忍著。
容枝枝卻顯得淡定許多:“婆母是想責難我嗎?那兒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是?不如婆母明示。”
覃氏握著湯婆子,沉著臉看著容枝枝:“你做錯了什麼?好,老身就讓你死個明白!陳婆子,你告訴她。”
陳婆子站出來,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講了出來:“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謝氏過來談聘禮的事,竟是極其馬虎,只給三十臺聘禮,這斷然不是王府的家底會做出的事。”
“可謝氏說,因著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現在外頭沸沸揚揚,世家裡都在說我們家不好,她沒退了這樁婚事,便是給了侯府面子。”
“既是如此,便是不願意拿出更多的聘禮了,只三十臺,對夫人說要就要,不要退婚也行。”
這事兒叫容枝枝聽了,也並不十分意外,因為她一開始就沒覺得謝氏親自來,是因為看重齊語嫣。
她去了乾王府幾次,也清楚謝氏本就不看好這樁親事,謝氏為人勢利,信陽侯府這樣沒多少實權的人家,並不能入她的眼。
婚事本就是老乾王妃的意思,所以如今謝氏找到了這個機會來發難,想借機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她輕聲問道:“那最後,如何處理的?”
覃氏黑著臉道:“還能如何處理?還不是隻有答應下來!不然你小姑子難道就不嫁了嗎?”
“外頭都是些對我家不利的話,若是真的退親了,未來還有什麼好親事輪到語嫣?”
乾王府本就是如今,齊語嫣能高攀的最高門第了。
聽說還是沒退婚,容枝枝心裡多少有點失望,此番也就淡淡道:“既然母親已經有了決斷,對兒媳這麼大的怒氣做什麼?此事與兒媳有什麼干係?”
覃氏聽到這話,險些沒氣死:“若不是你在宮宴上,不肯應下你自請為妾的事,外頭能這樣笑話我們家?謝氏能找到這個由頭說嘴?”
“子賦立了功,我們家本該是門庭若市,多是權貴來往,可就因為你,人人都不敢沾我們家,語嫣的聘禮也被影響,你還問與你有什麼關係?”
“容枝枝,你的良心莫非是被狗吃了嗎?對這麼多你惹出的禍事,都能視而不見?我叫你跪下,你還要忤逆我,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容枝枝聽笑了,盯著覃氏道:“婆母是說,這些事情都怪我?”
覃氏:“不管你怪誰?你當真是個喪門星,我兒娶了你,實則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可憐我的語嫣,也被你害成這樣!”
說這,覃氏還開始抹眼淚了,一邊擦,還一邊用自己的眼角的餘光,去看容枝枝。
若是往常,只要自己這樣一哭,不管自己罵了一些什麼,容枝枝都會十分緊張,趕緊過來哄自己,任由自己提要求,無有不應。
然而今日,覃氏發現自己哭了好一會兒,容枝枝竟然站在原地,眉梢都沒挑一下,看自己的眼神也生疏冷淡,活像是在看跳樑小醜一般。
這令覃氏心裡不快極了。
而齊子賦這會兒也是冷著臉道:“枝枝,母親都被你氣哭了,你還半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你的賢德和孝道呢?”
容枝枝聽著他一家顛倒黑白的話,很奇怪,她心裡竟然都已經十分平靜了。
淡淡看他一眼,提醒道:“夫君說笑了,我一個要被夫君貶妻為妾的人,還要什麼賢德?”
“夫君與其問我孝道,不如問問你自己?若不是你與人無媒苟合,在宮宴上說出貶妻為妾的話,小姑的婚事會被你連累嗎?”
“婆母口口聲聲怪我,但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實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