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見月明,然後感動的稀里嘩啦,重拾生活的希望和幹勁。但是很抱歉啊,沒有,完全沒有。
他要辜負裴景臣的一片苦心了。
他窮極半生追求裴景臣,執著裴景臣,眼裡心裡靈魂裡全是他,卻窮極半生也得不到裴景臣的正面回應。他不求百分百的回報,只要裴景臣給予一點,邁一步就好,剩下的九十九步交給他。
可是沒有啊!裴景臣眼裡心裡靈魂裡都沒他。不愛就是不愛,蘇清詞也看開了,要怪就怪自己心術不正,用下藥這種骯髒手段把裴景臣徹底推遠。
蘇清詞問自己,如果倒退到去年的十二月份,不……一月份也行,哪怕他最後去裴景臣家裡拿畫那天都行。如果裴景臣這些話在這之前說,可能蘇清詞真的會欣喜若狂,死而無憾。
“你是看我身患絕症命不久了,編著漂亮話哄我開心嗎?”蘇清詞懶懶的笑道,“大可不必。”
裴景臣急道:“絕對不是。”
“那不然呢?你突然覺醒了,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發現被我糾纏也不錯?”蘇清詞笑得更深,“說實話,我有點搞不清楚了。搞不清你是真的愛我,還是習慣有個人掏心掏肺的愛你。”
裴景臣愣住。
蘇清詞說:“咱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你是如何討厭我,對我視而不見,冷暴力。我買的東西你不稀罕用,因為你嫌髒,我跟你說話你不想搭理,因為你嫌煩,你對我的厭惡刻骨銘心,現在卻突然跑過來說你在乎我?裴總,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裴景臣無言以對。
蘇清詞臉上的笑容很疲憊,連嘴唇的血色都褪的乾乾淨淨:“愛一個人很辛苦,被一個人愛很幸福,驟然失去了這份愛,你當然會不習慣,是不是有種丟了某樣東西的感覺?”
裴景臣的唇色更慘白:“蘇清詞,不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蘇清詞冷聲制止,厭倦的閉上眼睛。
他們之間的相處,從來都是蘇清詞找話題,口若懸河的嘚啵嘚啵,甚至為了讓裴景臣說話,挖空心思的刻意誘導。
想不到有一天,蘇清詞會不想開口。
別墅陷入寂靜,愈發空蕩蕩的。
“小詞。”裴景臣開口打破死寂,“我可以肯定我不是習慣,我知道我在感情方面有缺陷,遲鈍又彆扭,但這二者之間的區別我曉得。”
蘇清詞睜眼看他。
裴景臣目光柔和,盪漾著前所未見的暖意:“你說的習慣,是索取。而我說的在乎,是給予。”
蘇清詞心神動盪。
什麼意思?裴景臣想說什麼?想說他不是要索取他掏心掏肺的愛,而是從這一刻起,給予他掏心掏肺的愛?
蘇清詞故意扔句話過去:“聽不懂。”
裴景臣莞爾一笑:“沒關係,我會用實際行動跟你解釋。”
蘇清詞:“不需要。”
裴景臣:“我需要。”
蘇清詞冷哼:“那是你的事,跟我有毛關係,少在這裡一廂情願。”
被罵的裴景臣從容起身,驢唇不對馬嘴道:“晚上想吃什麼?”
蘇清詞感到胃疼:“你走。”
裴景臣又一次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