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他問:“臣臣,如果當時跟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別人,你會怎麼樣?”
裴景臣沒回答,蘇清詞也沒再問。水木芳華是他們之間的禁忌,彼此都心照不宣,往後再也不提。
裴景臣心想,會怎麼樣?能怎麼樣,男人本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更何況被下了藥。蘇清詞顯然也知道這點,沒再自找沒趣。哪來那麼多如果,如果當時不是蘇清詞而是別人,如果蘇清詞正派一點不讓他喝那杯酒,如果他們不曾遇見,不曾相識……
裴景臣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然後他看見了蘇清詞,他知道自己在做夢。
蘇清詞的臉被陰影籠罩,看不清,但他知道這是蘇清詞,於是被夢境操控著仰面躺下。夢裡的他很難受,很熱,是被藥物擾亂神智的感覺,既糟糕透頂,又有種釋放野性的癲狂。
他意亂情迷,心臟越跳越快,身體越來越燥。蘇清詞不像記憶中那般按耐不動,等著他主動出擊,而是投懷送抱,渾身無骨似的朝他靠過來。
當臉部挪出陰影,那不是蘇清詞,而是類似沐遙卻也不是沐遙的臉。
裴景臣瞳孔驟縮,心臟暫停,身體在剎那間冷卻如冰!
在狠狠推開沐遙的同時,裴景臣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臣臣,如果當時跟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別人,你會怎麼樣?”
裴景臣揉了把臉,順勢將頭髮碾成雞窩。他在客廳獨坐了會兒,拿出手機想忙點什麼,卻又沒啥忙的,鬼使神差戳進微信,點進熟悉的頭像,然後就看見那行——蘇清詞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
和第一次看見時的詫異略有不同,這次再看,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反應過來時,裴景臣竟撥通了蘇清詞的電話,他手忙腳亂的想掛掉,手指卻在紅色按鍵旁徘徊來徘徊去也沒按下去,與此同時,話筒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裴景臣在客廳裡坐了很久,然後起身去二樓畫室,他記得蘇清詞畫過很多他的肖像,具體有多少難以估計,但少說也得有百八十幅畫。
那麼多畫,體積可不小,但裴景臣東翻西找了好久,卻一個都沒找到。
一幅都沒有。
裴景臣幾乎是本能的掏出手機,不經大腦思考的又撥通了蘇清詞的電話。
這次居然接通了。
“喂?”
蘇清詞壓根沒看來電顯示,他左手拿著調色盤,右手握著畫筆,手機開著擴音放在一旁。對聯絡人是誰漠不關心,左右不過兩個人,要麼王秘書,要麼安娜麗絲。
“誰的電話呀?”薇薇安問。
蘇清詞畫完流暢的一筆,這才騰出時間低頭看一眼手機屏。一個“裴”字稍縱即逝,通話介面恢復成桌面。
蘇清詞怔鄂,放下畫筆,在通話記錄裡看個清楚,確實是裴景臣三個字。
應該是打錯了。
蘇清詞並未在意,把妨礙他靈感創作的手機扔一邊。薇薇安多嘴問他有事的話儘管去忙,改天再畫也行,蘇清詞只讓她坐好。
七個小時後,《雪中的薇薇安》誕生了。蘇清詞給畫上光油的時候,薇薇安激動的熱淚盈眶,讚美之詞毫不吝嗇的溢於言表。
薇薇安直道蘇清詞辛苦,看他神色上明顯的疲倦,留他在家用餐:“我跟中國大廚學的包餃子,請您品鑑品鑑。”
蘇清詞原該拒絕,但身體確實很累,怕疲勞駕駛再出車禍,害自己倒無所謂,害人就算了。而留下來歇息卻不吃晚飯,也不是那麼回事,便一道品嚐了薇薇安的廚藝。
水餃包完了還挺像模像樣,但是在鍋裡變成了餛飩,然後又變成了肉沫面片兒湯。薇薇安自覺丟人現眼,小臉漲得通紅,捂著額頭說自己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