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露和我爸也不忍心我一直這樣哭,最終還是點了頭。
範露扶著我來到重症監護室,當我隔著玻璃看到高落衡身上貼著儀器,戴著呼吸機的樣子,我心痛得快要窒息。
我扶著玻璃抽泣,滿心自責。
“我不該讓他來的,如果我不讓他來,他也不會受傷……”
範露不忍地安慰我:“你別這麼說,是高達那個禽獸下手太重,不是你的錯。”
我搖著頭,機械般地重複著:“他是為我擋槍才變成這樣的,是我害了他,是我……”
悲痛快要將我吞沒,我本就產後虛弱,此時又一番痛哭,傷心過度,身體終於支撐不住。
“夏晴!”
範露急切地喊了我一聲,我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下滑。
我爸在一旁看得心疼,直接將我抱了起來,強行把我帶回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我神情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為高落衡做什麼。
倘若可以,我甚至願意以命換命。
一想到他,我的眼淚又從眼角滑落下來。
我爸握住我的手,嘆息著說道:“小晴,爸知道你難受,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振作起來。只要你和孩子們好好的,這樣高落衡才有求生的念頭。”
是嗎?他會為了我和孩子們撐下去嗎?
我很害怕,我怕他放棄,怕他不要我和孩子們了。
我尋求心理安慰般地問我爸:“他會撐下去的對不對?他捨不得我和孩子們。”
“是,他一定會沒事的。”我爸向我保證著,或許他心裡也沒底,只是為了讓我安心。
他同時還告訴了我一個好訊息。
“高達已經被警察逮捕了,但警察逮捕他時,他已經瘋了,如今被關押在警察局等待審判。鄭警官說了,高達所犯的種種罪行足以將他判處死刑。”
我心頭恨意十足,冷漠道:“他該死!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我爸長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希冀的違法實驗製藥也公之於眾,瑞光集團被查封了,光明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們也終於沉冤得雪。”
這是難得讓我心裡痛快的一件事,至少這麼久以來,總算讓這一切有了結果。
高達這個罪大惡極的人得到法律制裁,往後我和孩子們也不再有生命威脅。
我聽從我爸的話,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提著一口氣,在醫院修養身體。
為了方便照顧寶寶和我,我爸特別請了月嫂在醫院照顧我和孩子的日常起居。
孩子很可愛,取了我和高落衡的優點,看到她奶呼呼的模樣,我心也隨之化了。
唯一遺憾的是,高落衡沒能親眼看到她剛出生的粉嫩模樣。
月嫂給孩子換著紙尿褲,笑著同我說道:“還是女兒會心疼人,大概是知道你身體不好,不哭不鬧的。”
我微微一笑,讓孩子攥著我的手指,心裡暗暗告訴她:寶寶,我們一起等爸爸,等爸爸醒過來。
我的身子差,所以醫院要求我在醫院多住一陣子,我在身體逐漸些體力的時候,便天天都會去重症監護室看望高落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