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家裡沒人,她有些奇怪,聽到鑰匙開門聲,條件反射跑回屋子關上門,等她行雲流水的做完這一切,忍不住想笑,覺得自己現在變得越來越奇怪。
正想著出去,聽見他們在客廳的說話,放在門鎖上的手放下來。
&ldo;柴門店的飯確實不錯,下回我生日的時候也要訂他家。&rdo;是金孟的聲音。
&ldo;你都一把年紀了,過什麼生日。&rdo;沈城不以為然。
&ldo;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可還年輕呢。&rdo;金孟笑著捶他,頓了一下,試探著問,&ldo;要不暑假給源源報個班吧,過了今天他就四歲了。暑假結束,我打算送他去上幼兒園。&rdo;
沈默生恍然大悟他們為什麼沒在家,原來今天是沈源四歲生日,他們一家人去吃生日宴了。
一家人中不包括自己,連通知也欠奉。沈默生覺得悲哀,又有一股氣在胸中橫衝直撞。她想要高聲吶喊,卻不知道喊什麼,只忿忿地想,你們不請我,以後也休想我請你們。只有這樣想她才覺得好受一些,才能不讓自己顯得可笑又可悲。
那些原本想要分享的好訊息在此刻頗有嘲諷意味,他們真的關心她的成績嗎?並不,她生病的時候沒人知道,生日的時候沒人慶賀,成績也不會主動詢問,她就像一個包袱,一個累贅,必須讓自己顯得有用,才不會在他們眼神中看到嫌棄,不耐煩,儘管他們實質上已經透過漠視達成這兩項感情表達。
沈默生慢慢後退,將自己放平在床上,攤成大字,感覺有些累。她的內心就像破了一個大洞,罡風吹過,將靈魂吹的歪歪扭扭。她一瞬間想到墮落,自暴自棄,想到很多事情,但最終這些想法都被她掐死在襁褓裡。不被期待才要強大起來,不受歡迎所以更要愛自己。
如果連自己都放棄自己,那就更沒人去愛你了。
&ldo;上什麼補習班,讓默生教他不就行了?&rdo;沈城道。
&ldo;你怎麼不說你自己來教呢?&rdo;
&ldo;上班教學生已經很累了,下班你就讓我歇會行不?&rdo;沈城有些不耐煩。
金孟噎住,大好的日子不想觸沈城逆鱗,乾脆換了話題,語氣若無其事:&ldo;對了,下學期送源源去上幼兒園的話,我也打算出去找份工作做著,以後上班肯定很累,做飯做家務讓默生來吧。&rdo;
沈城沉默。
金孟在等答案,沈默生也在等答案。
&ldo;她不是有晚自習麼?&rdo;沈城開口。
&ldo;回家學習不一樣是學嘛,還能去接源源下幼兒園。&rdo;金孟毫不在意,&ldo;她成績那麼好,自學一樣能行,源源還小,不能輸在起跑線上。&rdo;
&ldo;那你跟她說。&rdo;沈城不想承擔這個責任。
&ldo;……行吧。&rdo;金孟明顯摸清了沈城的脾氣,反正不要駁他面子讓他受累就行,其他的他根本不怎麼管,&ldo;等她醒了我跟她說一聲。&rdo;
沈默生抽一張紙,擦眼淚。
過了一會兒,她又抽了一張。
她把毯子拉過來,將自己蒙在裡面,怕哭的聲音傳出這道門,那樣她不會得來安慰,反而會招致一頓斥責和教訓。從很早就懂了這個道理,吃一塹長一智,她已經不會往他們身邊靠攏了。
她不恨沈城,也不恨金孟,只恨自己軟弱,痴傻,為什麼還要在別人身上投放希冀,傻傻的期待,最後被傷害。沒有期待就不會受傷。
眼淚流幹了,就不許再哭了,沈默生警告自己。
她沒吃東西,餓的狠了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