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冬日暖陽,颳了三四天的北風終於停了。
簫元亨與簫元墨兩兄妹起得很早,等我醒來時院子裡他們兩個正在練劍,我洗漱完就靠在門框上看著兄妹倆的武功,比起在麗都時候,似乎又精進不少。
他倆正在對招拆招,時間一長,元墨的根底就露了出來,不如元亨那般紮實,想必當初在學武的時候沒少逃課,導致現在拼命惡補,兩個人你來我往,陽光慢慢移動過來,元墨本來就純真,被這樣照著,更加顯得清麗脫俗了。
他倆劍尖對著,元亨一個躲閃,那真氣裹起地上碎石朝著我面飛了過來,我只是微微抬手,那碎石瞬間變成粉末,他們兩個停了下來,看見變成粉末的碎石,不由得吃了一驚。
我想大約是那日鳳儀苦戰,恰好把任督二脈打通了,真氣渾身暢通,再也沒有那日的暴烈之感,這幾天在床上運氣,比之前更加暢快了。
他們倆剛要上前說些什麼,眼見一隻鴿子飛了下來,落在院中石桌之上。
“哥,這鴿子好像受傷了。”元墨一路小跑到石桌旁,仔細看著,順便把鴿子腳上拴著的信筒給解了下來,元亨接過那個信筒,元墨抱著鴿子去包紮,元亨開啟,看了一會兒對著我說:“十娘,我得先去一趟刺旗鎮,他們那邊有些不太平。”
“發生什麼事了?”元亨就把信紙給我看你,上面只寫著:“兵甲刺旗,動。”
“那京城怎麼辦?”
前幾日我們幾個計劃後日進京,信鴿已經放出去,京城此時已經知道,我們何時進京,若是現在耽擱,信鴿路上會出什麼事不好說,眼下這局勢不知道會如何變化,元亨坐了下來,我見他眉頭皺起,頗有些老成模樣。
心下想開個玩笑,“元亨,你這個樣子特別像個老頭。”他只是笑笑,“我就是不放心你們兩個,南晉京城重兵把守,現在連蚊子都飛不進去,在京城的兄弟說是若要進去,只能從西郊,而西郊,只有一個入口。”
他又想起了什麼,進到屋子裡取出一張地圖來癱在桌子上,上面詳細畫出標註具體位置南晉京城各個城門防衛,我隨著他的手指移動,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南晉京城前水後山,西郊靠在山群之中,南邊有個長生觀,周圍豎了一堵牆,分別隔斷了跟外界的接觸,我指著這裡,“這是那位仙人的道場?”
“是,全南晉最大規模的道觀,十年前建成,所謂長生不過就是南晉皇帝給自己豎的牌子罷了。”
“那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他們之前留下的密道,你知道南晉京城曾經修建過非常龐大的暗道系統,這些城中水流都是規劃好的,以備不時之需。”說罷便指著圖上一處河道給我看,“這裡底下,怕是有暗道機關。”
“那有通到西郊的嗎?”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沒有,圖上並沒有顯示,因為南晉西郊是皇室萬年吉地,不可能會修建密道過去,靠著山體,底下極其難挖,且山脈又是連成一體,工程量太大引人注目。”他抬起頭看著我,“你是覺得長公主會這樣做?”
“是啊,巖州秦家茶莊他們都能在底下修建,這個人萬一要做點什麼,把整座山掏空也不是不可能。”我思忖著,看著這地圖,京城修建大致正北正南,每條官道修建的明明白白,可這南晉京城修建的卻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奇門遁甲,每一處都是守城的要害,打得就是個出其不意,萬一攻下,他們也好從底下殺出來,反攻城裡。”
“真是緊密,原本一片大好局面,沒想到,他們也只是玩爭權奪利的把戲而已,為了一個可笑的目的,這些年,所謂的長生害了多少人家?”
“李行胥他們的蹤跡呢?查到了麼?”
“沒有,沒有收到李行胥的訊息,不過有兩個人我倒是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