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如約出現在酒坊的桌子上,老宋他們送過來的時候正巧我在練習行走坐臥各種姿勢,這幾天學下來不能說完全戒掉了武人習慣,但已初現成效,姑姑只能在細節處多多敲打我,某些時刻的僵硬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姑娘,腰要柔軟再柔軟,水柳腰不僅是腰型像,走路走姿更是要像,要那些男人看到你就走不動路。”老宋在旁輕咳了一聲,姑姑與我一起向著老宋擺了個姿勢,我見他閉上眼睛當做沒看見,看到他這個窘迫樣子還是忍不住笑出聲,要知道老宋平日就很少有笑容,元州出來後這眉頭更是緊鎖一絲也沒攜帶下來,有時候就著調教向他逗弄,他只是快步走開,嘴裡還在說這樣不妥。
教坊姑姑看到老宋眼神示意似乎有話想說,便說自己還有事先回去,臨走前還對我說,“姑娘你莫要懈怠,這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近了。”我點點頭,確定人已經出了院門,老宋才把香料放在石桌上,滿臉嚴肅:“十娘,你見到他了?”
那晚的事我沒跟老宋他們說起,等到香料送來他們遲早會知道,見著老宋並不好看的臉色,我陪上剛學的笑意:“只是見了一面,並未說其他的。”
“再說了,他的武功已經沒了,”我見老宋並不吃我這一套,只好照實說起,“查探過他的氣息,內力什麼的都沒了,外功現在也算不上有。”說完這話,老宋稍微鬆口氣,“十娘,以後離他越遠越好,這個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誰都不知道。”
“明白。”那晚狼狽逃離,到了院子發誓就不再見他了,“我與他都說清楚了。”想都不用想,老宋那擔心的眼神,似乎是自己家的閨女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跟著男人離家出走,“只是星月樓勢必會碰上,”老宋嘆了口氣:“你已經易容,進樓裡就是誰也不認識。”
“還有,我的行走坐臥能調教成青樓楚館女子的樣子,只是這武功,要怎麼樣才能隱去?”這段時間最頭疼的就是這件事,外形什麼的倒是沒什麼,出身也是能偽造,唯獨這武功確實沒辦法隱藏起來,老宋聽了我這話,“要是算時間剛好,老九今晚就能到麗都了。”
“什麼?”聽到越衝之會來,眼裡隱約溼潤,這大概是離開元州之後聽到的最好訊息,老宋把茶杯遞了過來:“你就好生等著,老九有些話要與你說。”
我想她應該告訴我心法的最後兩層該如何修煉,當初下山是將心法的前半部分學了貫通,後半部分是在元州的日子裡慢慢融匯,但這最後兩層她也只是說時機未到,到了自然知曉。
聽了老宋這話,我就一飲而盡手中的茶站起身繼續練習,心裡倒是想用這些日子學得所有向她顯擺,不如說是想嚇她一下子,磨磨蹭蹭的就到了月牙掛到天上的時分,三聲敲門,她就走了進來。
我就站在院中的臺階上,抱著五絃琵琶緩緩走下來向她施了一禮,媚眼裡掛著柔柔笑意望著,越衝之愣了好一會兒直接叫喊起來:“你這是什麼樣子?!”
我還是照著姑姑教的直到一曲聽完,她臉上有些惱火,“越十娘,你現在做什麼?”我立刻換上平日裡的樣子,“還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師傅。”
於是我把要做的事情以及在元州發生的一股腦兒的告訴她,沒想到被直接打斷,“元州大火那天,我在。”
“那天把青劍送給你之後,其實我一直沒離開,一來想看看元州局勢究竟如何,二來也想看看我親手教出的徒弟究竟能應對到哪一步,所幸,你完成的很好。”
聽完她這段話,我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早該想到你也不是普通人,玲瓏門因為是梁燕皇室的武學不傳之秘才會在江湖間這麼低調。”我邀她一起到房間坐坐,她直接扔給我一本秘籍,“上面記載的是玲瓏門最後兩層,書裡還有一張方子,按照上面配製出藥丸服下,能保證內力瞬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