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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討人喜歡,但是他待我很好很好。」話鋒一轉,苦澀的垂下眼,音量放小,近乎呢喃,「我知道他心裡住著別的女孩,但是……我還是好喜歡他。他生病了,但不是身體生病,我想他一定很難受……」
沒有發現身後站了另一個影子,孟霏抬眸十指交扣祈禱狀:「媽媽,我們一起祝福他好不好?我希望他能醒來……」
肩膀感受到壓力,隨即是溫暖的懷抱熨著身子,驚訝得抬頭就看見孟海威閉上雙眼,一臉安然。
繃緊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跟著閉眼,心找到了平靜。
無聲嘆氣,看著小榕樹,心道:「他會醒來的,我也會為他祈福,因為這是你希望的,老婆。」
牽起孟霏的手,溫柔似水:「回去吧,小妃。」
俏皮的勾住他的胳臂,笑得比花還漂亮:「遵命!老爸。」
天色暈黃,天邊拉了一道長長的霞影,跟在父女倆身後,就像默默守護。
孟海威的表情很平靜,微微抬頭看著那道雲霞,複雜的神情隱沒。
「小妃,不用還債了。」
停頓步伐,震驚的轉頭看著淡笑的孟海威,顫抖著握住他的手來回巡視:「為、為什麼?你沒有亂賣什麼還是……」由頭到腳都摸過一遍,確定沒有失去什麼才放鬆的嘆氣,那認真的模樣讓他既好笑又不捨。
失笑,有些無奈:「傻丫頭!我好好的。」牽起她仍然發顫的手,輕拍安撫著,跨出步伐要繼續走,卻被她攔下了。
「那……為什麼?」皺眉,延續這個話題。
孟海威如海般的瞳孔縮緊,心疼的撫著她的臉頰,從她的眸中看出惶恐不安,憔悴的面容添了幾分白,在漸暗的天色下更顯透白,就像隨時都會透明消失。
「夏羽希。」
這三個字重重落在心房上。
孟霏的身軀用力的晃動,眼眶水霧覆上,撲漱漱得滾下淚來,肩膀一抽一抽的,孟海威正要安慰,她輕輕開口,看著他:「告訴我……」
被她這般脆弱嚇到,握住她努力剋制卻晃得厲害的雙肩:「他,前陣子匯了一大筆錢到討債的戶頭裡,完全沒有告知……我來不及反應跟阻止,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的,我那時還在想定時要錢的人怎麼沒有出現,當我發現的那晚,正要去找討債的人要回那筆錢時,開門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黑衣人,我想他只是傳遞人。他給了我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謝謝我把你養育的那麼健康,還有……」
「還有什麼……」
孟海威的眸子閃過掙扎,看著她近乎崩潰但強忍的表情,不捨看見她下一秒的模樣,閉上雙眼,低啞:「對不起。」
對不起。
『您好,我是夏羽希。不好意思打擾您,相信您很快就知道這筆錢的存在,我也相信您會馬上將它退還給我,但是,我並不是為了其他目的,僅是表達我的感謝,謝謝您將孟霏撫育的如此健康、平安,她的存在比任何人都還重要,對於我,對於您。還有,對不起,對於您、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