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宗教油畫眾多。戍衛森嚴,沒走幾步就是站崗的騎士。
蘇明安聽到兩旁的房間有動靜,他隔著門縫聽了聽,瞬間像觸了電一樣遠離。
……你們這是什麼城堡啊,怎麼大白天就……
他有了教訓,只盯著有線索紅圈的地方看。五分鐘後,他發現走廊盡頭有一間大廳,傳來空間屏障的波動。
——能被空間屏障保護的地方,一定很關鍵。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利用自己的空間感知被動,慢慢穿過這個結界。
“啵。”
穿過結界後,他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向裡面的景象——
……!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燭光搖曳,紅綢挽起。
猩紅的血液猶如紅酒般流淌,內腑如同攪爛的玫瑰花瓣。
十二道身影身著禮服舞裙,圍坐在餐桌邊,分食一具軀體。
他們無人交談,姿態端莊,彷彿一場莊重的盛宴。
一股濃濃的血氣撲面而來,蘇明安臉色微白,他親眼見證了——這群優雅的分食者執起刀叉,將血肉送入口中。
血跡染紅潔白桌布,黑髮流淌於餐桌。而蘇明安清晰地望見了——那被分食者,黑髮,黑眼睛,是自己的本貌。但身軀不像是自己的,是頭身強行拼接的產物。
雙眼睜大,似乎死不瞑目。
為什麼在這裡會有自己面貌的軀體?
燭光搖曳在赴宴者臉上,明明滅滅,十二人神情端肅,彷彿一場虔誠的朝聖。
眼前的景象令他反胃,那隻剩半截的“自己”更是視覺衝擊感極強,他緩緩地向後退,忽然看向牆上——他意識到,城堡那些滿牆的宗教壁畫,有類似的場面。
儘管藝術化十足,但那些狂熱膜拜的畫,隱約能看出是自己的黑色眼睛、手、頭,被濃厚的筆墨描繪著。大多是人們膜拜這些意象的場景。
再走幾步,他看到了忙碌的僕從,他們將他的骸骨收集起來,裝點上玫瑰與曼珠沙華,放在玻璃櫃裡。而那個收集室,已經滿是這樣森白的骸骨“藝術品”。
……你們這是什麼變態羅瓦莎啊。
他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回到房間。
這時,敲門聲冷不丁響起,讓他一激靈。
他整理好表情:“進來。”
一個金髮藍眸的青年推開門,略長的鬢髮服帖地貼在耳側,梳著低馬尾,身穿月白色長袍,腰束磨砂寶石。走來時,腦後的銀色髮帶微微飄揚。
金髮青年看了他一眼,好像沒發現他曾經出去過:“走吧,殿下,到時間了。”
蘇明安沒有多問,跟了上去。
……
金髮青年帶他離開了城堡,罩著斗篷,一路無人阻攔。
騎士隊遠遠跟在後面,似乎生怕蘇明安跑掉。
這是蘇明安第一次看到如此有異世界風格的街頭。瓦紅色的石板,漆藍與深紅交織的建築群,空氣中有風笛之聲。
天際的雲霧菌落島悠然漂浮,偶爾滑過天族與龍裔的痕跡,引動地表生物的豔羨眼神。
街邊的狼族與羊族勾肩搭背地灌著烈火酒,一邊喝一邊吐火。身負翅翼的鳥族提著磚頭飛上高空,用肉身代替了升降梯。
地攤上的的半精靈與人族圍繞著一塊布,激烈討論:
“這肯定是傳說中大魔鬼珀洛的浴巾!您瞧這花紋、這顏色,一看就是阿薩斯地獄的稀罕貨,這可是【諸天竊寶者】3死了七八隻地精,偷運出來的寶物!”
“你以為我不知道歷史?大魔鬼珀洛在伊甸之戰中被他的親兒子背叛,早就跑到暮光之境了,你敢賣我假貨——”
蘇明安邊走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