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在了腦後,也沒有再去看許安娜的眼神。
“——您對許安娜小姐很好奇嗎?”
蘇明安側過頭,對上輝書航那雙漂亮的眼睛。
“不是特別好奇。”他說。
“在所有學生中,您看起來最在乎她。”輝書航笑了。
“因為她總在我面前晃。”
“是這樣,吾還以為您喜歡她。”輝書航說。
蘇明安的步子微微頓了。
明輝有些涼的風鑽進他的脖頸,這具身體開始無意識地發冷。
“抱歉。”輝書航剛剛的話一出口便知道她失了禮,她微微垂首,眉眼低垂:“非常抱歉,吾說了奇怪的話……”
“許安娜怎麼了?”蘇明安沒有讓她再繼續懺悔下去,這個小蘿莉認真又較真,若是他揪著這個不放,她能一直懺悔到晚上。
“那兩個孩子。”輝書航說:“大概活不過今晚了。”
“什麼?”
“古老的法子說,用童女的血洗浴,可永葆青春。”輝書航說:“許安娜小姐她這一身漂亮的皮囊,應該是上千個孩子的命換來的吧。”
蘇明安的步子微微頓住了。
他想起了剛才紫發少女那帶著幾分羞澀的笑,在第一次看見她時,許安娜身上的氣質便很乾淨,像一個不知世事的單純少女一般。
但現在,輝書航在告訴他,他所看見的白紙,並非真的只有單色。
他忽地想起了自己在這幾天曾經看見過的景象。
……地位低下的僕役,為了幾顆金幣成天勞苦,稍和上位者有些紛爭便人頭落地;出身平民的無辜百姓,被突然抓走,當成實驗的犧牲品,死得不明不白;因為未和他行禮便入內,公爵的女兒被生生跪斷膝蓋,生命輕如薄紙。
如今,連著這麼一個看起來很單純的女孩,身上面板上染著的,指縫裡夾雜著的,割裂不開的,都是孩童的鮮血。
“……吾記得,您以前不關心這些的。”輝書航突然側頭,看向他,目光澄澈:“現下您居然有了疑問的心思。”
她用的是陳述語氣。
“因為最近的心態有點轉變。”蘇明安說:“很奇怪嗎?”
小蘿莉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而後忽地笑了。
蘇明安很少看見她真實的笑,一般都是角度都被精確計算好的,禮儀得體的笑,但此時看見她的笑,卻張揚如綻開的鮮花一般,像他在遊樂園裡看見過的孩童。
“不。”她輕輕地說:“您有了這樣的想法,吾很開心。”
蘇明安突然聽到了輝書航好感度上升到70的系統提示。
與此同時的,還有一系列的身份補充:
【身份資訊已自動補充。】
【獲得欽望·新的身份自述:“我知道我的誕生是個錯誤,我確實不該存在,但我要活到我應該死去的那一天——”
“我要每個人,都能於廢土上直立著活著,要他們不再屈膝下跪,要他們的鮮血不再無意義地灑入泥土。要出走的人們遠離戰火,要歸來的遊子有家可回。”
“與其加冠沐光為神只,不如順遂黑暗而赴死。”
“我將走向盛大的死亡,但我要新生的鶯鳥、不再哭泣的孩童、感激涕零的人們,於我的墓前歌唱。”】
【身份資訊完整度:70%】
……
蘇明安看著這個系統提示,笑了下。
他算是看出來的,自己扮演的這個角色,真的是極為高傲。
因為能隻身一人研究出能改變整個大陸的成果,欽望更加不甘心命運的選擇。
若不是惡龍的血脈,只要他能一直活著,他的智慧必將能夠引動時代的潮流,他必將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