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只見顧宴修緩緩抬手從袖中拿出一枚羊脂玉佩。
謝婉清定定地看著那枚玉佩,瞳孔微縮。
那玉佩好像有些眼熟,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顧宴修看著她疑惑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你果然不記得了。”
謝婉清看著那玉佩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這是......我幼時戴的玉佩,怎麼會在你這兒?”
“我們......是不是見過?”謝婉清忽然定定看著顧宴修。
忽然覺得他好像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她現在竟毫無印象。
顧宴修緩緩開口道,“這枚玉佩是十年前你親手摘下給我的,或許你已經忘了,但我還記得。”
十年前他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書生。
他父親早逝,由他母親撫養長大,自幼在京城長大家境貧寒,見過不少世態炎涼。
自幼時起他百年立志發奮讀書,日後走上仕途讓世間少些不平事。
他弱冠時參加秋闈之前,忽逢他母親突發惡疾,那日他把他抄書賺的傭書錢和母親為他好不容易攢下的聘禮盡數帶上揹著他母親匆匆奔赴醫館。
可終究還是被攔在了醫館門口。
只因他母親的病非比尋常,要用的藥價值不菲,他手裡的銀錢根本不夠。
他一再請求醫館大夫先給他母親治病,之後他再補齊銀兩,可醫館的大夫見他們母子陳舊布衣,只是無奈地擺了擺手。
那時他母親幾乎只見出氣不見進氣,強撐著一口氣對他搖頭道,“孩子,別費心思了,娘快要不行了,是娘拖累了你。”
“你是個好孩子,從小就聰明能幹,還有幾日就是秋闈了,你十年寒窗等的就是那日啊,可千萬別因為娘耽誤了。”
“不,您別說話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母親,我一定會救你的。”顧宴修紅著眼強忍著悲痛承諾道。
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動作輕柔地將他母親放到地上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屈膝跪下。
一字一頓道,“請大夫救我母親一命,就算給大夫當牛做馬我也在所不辭。”
他說完重重將頭磕在地上,再次說道,“請大夫救我母親一命。”
他又如此反覆接連磕好幾個頭,幾乎磕得頭破血流。
過往的百姓都不禁紛紛側目停留下來,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有人指責那醫館太過冷血無情。
醫館的老闆出來對那些人橫眉冷對道,“你們仁慈,你們仁慈倒是拿銀子出來給人治病啊,她這病沒有一百兩銀子治不了,你們誰願意不圖回報出這錢我把他供起來。”
此言一出那些人頓時一鬨而散。
顧宴修一臉絕望地看著他臉色慘白的母親。
那是他一生中最無助的時候。
可他無能為力,因為一百兩銀子就要眼睜睜看著失去他唯一的親人。
醫館老闆看著他嘆了口氣道,“你母親生的這病是金貴病,多少人得了這病都是自己回去等死的,求醫問藥那是富貴人家做的事。”
“你們母子家徒四壁的,拿什麼治?還是帶你母親回去安排後事吧。”
顧宴修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舊執拗地朝醫館老闆磕頭道,“請救救我母親,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以後定會還您銀兩。”
醫館老闆聞言皺了皺眉就要轉身離去。
這時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忽然響起。
“喲,這不是夫子的好學生顧宴修嗎?”
“怎麼在這兒跪下了?”
“夫子可是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看你這膝下也沒黃金啊。”
“莫不是你並非男兒,而是女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