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清聞言解釋道,“方才我將幼弟送至明德書院,想著離這兒不遠,便讓馬車停在書院門口。”
顧宴修聞言眸光微閃,隨即點頭道,“原來如此。”
“我正好也要過去,不知謝小姐可介意與我同行?”
他說著定定地看著謝婉清明亮的雙眸,眼中帶著深深一抹不易察覺的探究。
謝婉清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但轉念一想或許他還有什麼未盡之言與她說。
畢竟上一次他們見面還在牢房裡。
思及此她隨即垂下眼簾道,“顧大人言重了,相逢即是緣,我自不介意。”
隨即伸手道,“顧大人先請。”
顧宴修頓時察覺到她若即若離的疏離感,抿了抿唇點頭道,“好。”
見他抬腳往前走去,謝婉清轉身跟上去不遠不近地在一旁走著。
顧宴修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剛好看見一團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剛化成水珠便又有雪花附著在上面,宛如雪中仙子清冷出塵。
他頓時心中一動,謝婉清若有所感抬眼朝他看去,兩人猝不及防再次四目相對。
顧宴修匆忙收回視線輕咳一聲道,“今年的初雪來得有些早了,但又剛剛好。”
謝婉清輕聲附和道,“是啊,都說瑞雪兆豐年,明年應該是個豐收年。”
顧宴修聞言一愣,看著謝婉清欲言又止。
可這時謝婉清已經轉頭看向別處。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商販喊道,“包子,熱騰騰的包子。”
他頓了片刻隨即抬腳朝那商販走過去說道,“給我來一個包子。”
“好嘞,客官兩個包子一文錢。”
謝婉清見此也沒多想,只當是顧宴修餓了,便停下腳步看著他掏錢買下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朝她走來。
見他回來她正準備抬腳繼續前行時,卻見顧宴修伸手將包子遞到她面前沉聲道,“給你。”
“我......不餓。”謝婉清驚訝看向顧宴修眉如墨畫般的臉猶豫開口道。
此言一出,顧宴修拿著包子的手一僵,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見謝婉清一臉莫名地看著他,他眼神微閃道,“你的手凍紅了,拿著暖和些。”
他看向謝婉清微紅的雙手,語氣溫和。
謝婉清聞言怔了半晌,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手還拿著舉在她面前。
她微吸一口氣,從他手裡接過包子,語氣平靜道,“多謝顧大人。”
包子拿在手裡的那一刻,確實讓她有些凍僵的手終於感受到熱意,恍惚間,她感覺整個人都沒那麼冷了。
反而是顧宴修一而再再而三意味深長的舉動讓她的心變得有些不平靜。
她雖不通男女之事,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她又不禁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或許這些對他們男子來說只是信手拈來罷了,不過顧宴修看起來並不像是那般隨意孟浪的人。
難道是她看錯了?
見謝婉清收下包子後一臉凝重,顧宴修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隨即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心知有些話他若再不說恐怕就要再次失去她了。
就在謝婉清在想是不是該開口說些什麼時。
顧宴修低沉的聲音率先在耳邊響起。
“此情此景,倒讓我想起一句詩。”
謝婉清回過神來看向他緩緩問道,“不知是什麼詩?”
顧宴修深深看了她一眼,看了看白茫茫的蒼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在謝婉清好奇的目光中一字一頓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