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閣
瓊瑩上前推開院門,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謝婉清看著眼前熟悉的院子有些愣神。
院中那棵她幼時親手種下的桂花樹比以前更加枝繁葉茂。
樹下的石桌石凳依舊,彷彿還能看到她往日坐在那兒插花品茶的景象。
她隨即抬腳緩步往她未出閣時的閨房走去。
走到門前時她微微吸了口氣隨即抬手緩緩推開那扇熟悉的門。
映入眼簾的先是那張雕花的拔步床,還有上面疊放整齊的錦被。
窗前的梳妝檯一塵不染,彷彿還能看見那個對鏡貼花黃的青蔥少女。
牆上還掛著幾幅她曾親手所畫的花鳥圖,但隨著時光荏苒,已經有些褪色。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謝婉清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忽然流下淚來。
瓊瑩走過來正見她在哭,慌忙道,“小姐,您怎麼了?”
“您回來了難道不高興嗎?”
謝婉清聞言點頭道,“我高興,只是覺得這好像一場夢。”
“我怕夢太好,醒來才發現只是大夢一場。”
瓊瑩聞言擺手道,“怎麼會是夢呢?小姐若不信便掐我一下,我若知道疼就肯定不是夢。”
她說著便將手伸到謝婉清面前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謝婉清見此忽然破涕而笑,拉下瓊瑩的手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這傻丫頭,竟什麼話都當真了。”
瓊瑩見她笑了頓時鬆了口氣道,“小姐笑了就好,我真怕您有些事您心裡憋得久了會憋出個好歹來。”
謝婉清聞言微微搖頭道,“你放心,我定會好生照顧好自己。”
“我只是有些觸景生情罷了,彷彿我出嫁是昨日的事。”
說來加起上一世,她已經快十年沒到這兒了。
大多都是回來跟父親說會兒話便匆匆回去了,也未曾到這兒來再好好看一眼。
這裡跟她印象中並無太多變化。
想來是她父親特意讓人保留的。
瓊瑩遲疑片刻後開口將謝婉清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來。
“小姐,有些話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謝婉清聞言眸光微閃,隨即點頭道,“說來聽聽。”
瓊瑩聞言猶豫道,“也不知是不是奴婢看錯了,總覺得今日夫人的態度有些奇怪。”
“她好像有些......。”後面的話她似乎不知該如何說,欲言又止。
謝婉清卻面露了然道,“我知你要說什麼。”
“我忽然回來,她一時難以適應也在情理之中。”
“我與她雖不像親生母女般親近,但以往至少各自都無失禮之處,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這次有些許不同,我也不知她是否還能容得下我,但無論她容不容得下,這裡都是我的家,我只做好我的事,不會退讓。”
“她或許還需要些日子想通,看在父親和章兒的面上我暫且不會與她計較,可她若執迷不悟,我也只好不留情面了。”
瓊瑩聞言才恍然,原來謝婉清對這些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從未宣之於口。
今日她回來從始至終都對趙氏恭敬有加,也是為了堵住趙氏的嘴。
這位繼母是在謝婉清十歲那年進門的。
她未出閣時也與她相處了五年,謝婉清對這位繼母自然有些瞭解。
以前她的這位繼母也是有點小心思,但都無傷大雅,至少面上都過得去。
外人看他們兩人也是母慈女孝,相處和睦,一片祥和,甚至連謝謙都覺得如此。
可也只有她們兩人知道,她們並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最多隻是禮儀使之罷了。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