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配。
可他們兩家走的路不同。
他父親也看出宣文侯辭官後的種種作為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跟他走得太近,很可能會受牽連。
而他們謝家世代為宦,根基厚重,一直秉承著中立的態度,從不參與黨爭,他們自有自保的法子,可也經不起跟宣文侯一起折騰。
他們謝家也冒不起那個險,到他們這一代早已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求平穩度日,保住謝家根基就好。
所以他跟宣文侯商量,兩人的婚事他可以,但是以後他們兩家不能有來往。
都是千年的狐狸,宣文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並不強求。
所以兩人才想了這麼一出,讓兩個孩子在林府門口演一出私定終身跟他斷絕師生情誼的戲。
這樣至少在外人看來這樁婚事並不是他們兩家的意思,而是兩個孩子的意思。
日後林家就算有什麼變故,謝家也能少受些影響。
謝婉清聽著謝謙將那些陳年舊事娓娓道來,聞言面露恍然道,“原來如此。”
“所以這些年您是因為這個才跟林家斷了來往?”
謝謙聞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是也不是。”
“我當時跟你娘想著等風平浪靜些了我們再去找個機會偷偷去林家也無妨。”
“可沒想到,她嫁給我不到三年就......。”
說到這裡謝謙忽然紅了眼,面露沉痛。
謝婉清聞言頓時明白過來。
母親嫁給父親不到三年便難產而亡,這三年裡母親應該很少回林家。
本以為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哪知天不遂人願。
這讓他父親更加不知該如何面對林家,特別是他的外祖父。
外祖父答應他們的婚事多半都是為了母親好,可母親卻沒過多久安樂日子便撒手人寰,這任誰都難以釋懷。
因為母親的離世,父親跟謝家便更沒了來往的必要。
唯有她體內還流著他們兩家的血,可他父親依舊覺得無顏見他們。
更遑論後來他又娶了新婦。
謝謙擦了擦眼睛說道,“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外祖父,我有愧於他們,現在還差點把你推入火坑,為父實在羞於見他們。”
謝婉清聞言嘆了口氣輕聲安慰道,“母親若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見您這樣自責,女兒雖對她印象模糊,但從您的話中也隱約知道她嫁給您的那三年裡應該是幸福快樂的。”
謝謙聞言臉上露出懷戀的笑容點頭道,“是啊,跟她相伴的三年裡是我這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我們琴瑟和鳴,談書說禮,甚至讓我有一種正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的錯覺。”
謝婉清聞言莞爾道,“那母親定也不想看您為她太過悲傷,她或許更想讓您放下她過好以後的每一日,還可以替她回去看看她的親人。”
謝謙聞言一怔,隨即定定地看著謝婉清說道,“你說的話竟與你母親當年臨走前說的話大差不大。”
謝婉清聞言笑道,“那我與母親當真是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