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眼中滿是不解。
謝婉清蹲下身對他耐心解釋道,“他們也只是聽說大姐姐死了,所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日後章兒也要記住凡事不可只從別人口中得知要自己用眼睛去看,知道嗎?”
謝婉清神色溫柔朝謝章笑道。
謝章一瞬不瞬地盯著謝婉清的眼睛,聞言似懂非懂道,“章兒知道了,可大姐姐還是沒有告訴章兒,死了是什麼意思?”
謝章的執著讓幾人都愣了一下。
謝婉清看著他認真的小臉輕聲道,“死,便是以後都不能再動也不會說話了,感受不到疼痛也感受不到喜樂,吃糖也嘗不出甜味了。”
謝章聞言恍然道,“那大姐姐現在還在跟我說話,所以大姐姐真的沒死。”
謝婉清聞言笑著點頭道,“不錯,章兒真聰明。”
謝章隨即又皺著小臉道,“可是死不好,吃糖都嘗不出甜味,太可怕了。”
此言一出,頓時逗得幾人忍俊不禁。
花廳中的尷尬氣氛頓時消散。
隨即謝謙看著這個女兒的眼中多了幾分讚賞。
他本覺得不想讓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去說死不死的,一提死他們都下意識避諱,更遑論如此耐心細緻地跟孩童說。
可謝婉清不僅幾句話就讓這孩子明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道理,還以一種真實而不會讓孩子產生太大恐懼的方式將“死”解釋給他聽。
他這女兒竟比他還要通透些,實在讓他自愧不如。
趙氏此時看謝婉清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複雜。
忽然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同是女子,可她自小除了讀些《女德》和《女戒》就沒念什麼書。
可謝婉清卻如此能說會道,說的話還是她從未想過的。
她忽然心生一股挫敗。
在嫁入謝家以前她便聽說過謝謙死去的妻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她自知沒有她那般驚才絕豔令人傾心的才華,只想著嫁給謝謙為繼室後只安分守己即可,也沒想跟她比什麼。
哪怕她知道謝謙心裡仍念著他死去的那位亡妻,她也只當不知道。
只是沒想到她的女兒也不僅容貌出眾,這讀書識禮也一樣不落。
她平庸一輩子倒沒什麼,她只擔心她的章兒以後會被他這姐姐比了下去,惹人笑話,更會讓謝謙對他失望。
謝婉清注意到趙氏一臉心事重重,有些心不在焉,她頓時眸光微閃,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她沉吟片刻走過去對趙氏笑道,“章兒一日比一日聰慧乖巧了,母親當真將他養得極好,以後他定會有一番作為。”
趙氏聞言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謝婉清。
見她一臉真誠不見半點異色,才猶疑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兒能教他什麼,還是你父親教得好。”
話雖這麼說,但她臉上還是止不住露出笑意。
謝婉清聞言神色一怔,頓時明白了什麼。
繼續道,“母親這是哪裡話?父親整日早出晚歸,章兒自然是待在您身邊的日子更久,他能如此乖巧知禮,定也少不了母親的言傳身教。”
“說起來您也是章兒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