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川眼底忽然劃過一抹沉思。
看來這兩日很是不太平,他也不確定這把火究竟會不會燒到他頭上。
當務之急是儘快得知朝中局勢,他才好有應對之策。
思及此噹噹即讓人出去打聽這兩日京城發生的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他派去打聽訊息的小廝進來氣喘吁吁道,“侯爺,小的聽說恭親王好像被押入了天牢。”
“來的路上,小的還看見有錦衣衛押著左御史和刑部尚書往皇宮的方向去了,聽說他們涉嫌......。”小廝說著忽然欲言又止。
季懷川不耐煩道,“涉嫌什麼?”
小廝走到季懷川面前小聲道,“謀反。”
季懷川聞言瞳孔微縮,身形微微一晃,眼中驚懼交加,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姜采苓聞言也忽然臉色一白,一臉擔憂地看向季懷川。
季懷川攥了攥拳沉聲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廝依言退下。
見人走後,姜采苓來回踱步道,“怎麼辦?他們竟然謀反?現在還東窗事發,我們跟他們聯手陷害顧宴修的事不會被他們供出去吧?”
季懷川沉思片刻搖頭道,“你說錯了,不是我們要陷害顧宴修,而是恭親王,是他們先找的我,他們要供也是供出他。”
“那封絕筆書是大理寺卿林睿遞上去的,跟我有何關係?”
“更何況,恭親王的勢力壯大已久,若是真要一一清算,難免江山動盪,陛下能隱忍這麼多年,可見也正是擔心跟恭親王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我只是行差踏錯了一步,陛下犯不著追究。”
“現在那些跟恭親王一黨走得更近的不是還沒事兒嗎?我正好以在妻喪為由避避風頭,等風平浪靜再做打算。”
姜采苓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也是,季懷川雖跟恭親王一黨有些牽扯,但好在牽扯不深。
只是沒想到恭親王一黨在官場橫行這麼久,竟然這麼不中用。
原本她還想讓季懷川透過先依附恭親王一黨先在朝中站穩腳跟日後再做打算。
若是那皇帝真擰不過恭親王這條大腿,那季懷川說不定還能立個從龍之功。
若發現恭親王一黨有勢弱之勢,他們及時抽身應該也不會損失什麼。
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的平衡這麼快就被打破了,一點徵兆都沒有。
現在也只好及時抽身免得引火燒身了。
接下來兩日朝中有不少官員陸續被革職查辦。
有的被判抄斬,有的被流放。
眼看著不少貪官汙吏被懲處,百姓紛紛拍手叫好。
與此同時,一張告示貼到了大街小巷。
不少百姓好奇地圍過去。
有人念道,“恭親王舊部發起動亂,意圖謀反,先已被壓制,另恭親王多年來結黨營私,暗養私兵,賣官鬻爵,禍亂朝綱,圖謀造反,證據確鑿,擇日午門斬首。”
有人聞言高興道,“這恭親王終於倒了,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借他的名義橫行霸道,魚肉鄉民,總算是蒼天有眼把他們收了,真是報應啊。”
“是啊,太好了。”
就在百姓歡呼時,一名頭戴圍帽身著白衣的女子腳步堅定地往大理寺走去。
隨風搖曳的白紗讓她的面容若隱若現。
謝婉清看著近在眼前的“大理寺”三個字,輕輕吸了口氣,眼中透著堅定與決絕。
隨即她提著裙襬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臺階,一步步邁向門口那面顯眼的大鼓。
不多時她停下腳步,垂眸看著放在一旁的鼓錘。
忽然她揭下圍帽,露出一張清麗絕塵的容顏。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