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大門
張升讓人找了一把椅子。
終於有人將聖旨拿來將他喚醒。
“大人,大人,聖旨來了。”
張升身子一抖差點摔下椅子。
聞言瞬間清醒,一把拿過聖旨看了一眼隨即起身大搖大擺走進顧府。
見院中無人,他高喊道,“聖旨來了,顧大人還不接旨?”
他話音剛落只見顧宴修換了一身玄色衣袍,抬腳如閒庭信步一般走了出來。
目光落在張升手上的聖旨上。
隨即身姿筆挺如松地跪下。
張升見此將將聖旨攤開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時起,內閣大學是顧宴修暫停所有職務,前去刑部大堂候審,欽此。”
顧宴修低頭沉聲道,“臣領旨。”
張升見此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對身後的手下說道,“將人帶走。”
顧宴修卻忽然打斷道,“我自己會走。”
張升正想說什麼,顧宴修一字一頓道,“現在還只是候審,無人定我的罪,還不算真正的犯人。”
張升聞言這才作罷,將人揮退。
隨即皮笑肉不笑地朝顧宴修做了個手勢,“顧大人請。”
顧宴修看也不看他抬腳徑直向前走去,舉步從容,彷彿只是像往常出門一般。
雖然是他們來拿他,可他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比他這個拿人的都足。
看得張升那叫一個牙癢癢,等他進了刑部大牢看還能不能這麼人模狗樣。
張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顧宴修走出門時外面圍觀的百姓都自覺讓出一條路,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張升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他可沒那麼好心還給他準備什麼車轎,他們就是要讓他從顧府一路走到刑部去。
讓京城的百姓和那些曾經唯他馬首是瞻追隨他的人都好好看看他的狼狽模樣。
看以後誰還敢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誰讓他以前總是多管閒事連他們刑部的案子都要插幾腳,讓他們做事都畏手畏腳的。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顧宴修什麼都沒說,只是微頓了片刻便抬腳走下階梯朝長長的街道走去。
至始至終他都神色從容,沒有半分退卻。
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也有人惋惜地看著他。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吹得圍觀的百姓都紛紛攏了攏衣裳。
此時臨街的一間不怎麼起眼的繡品鋪,牌匾上方的“錦繡閣”三個大字蒼勁有力。
鋪子四周掛著各種精美繡品,上面繡著各色花鳥魚蟲的圖案,讓人應接不暇。
女子端坐窗前,手中捏著的繡花針線一針一線靈活穿梭在繡布上,手法十分熟練。
忽然一陣風從窗戶吹進,輕輕吹起她的圍帽,露出精緻的眉眼和臉上覆蓋的白紗。
與此同時被風吹起的還有她放在一旁剛繡好的手帕。
等謝婉清關好時那手帕已經快被風吹落到門口。
謝婉清猶豫片刻後起身走過去準備將手帕撿起,可忽然又來一陣風將那手帕吹起直接吹出了門外,在空中起起伏伏。
忽然謝婉清神色一變,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那道一身玄衣挺拔修長的身影。
她這才發現街道兩邊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不少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人看去。
這時她聽到離她不遠的兩個婦人小聲議論道,“顧大人難道真的做了那種事?”
“可他這面相那可是百裡挑一,又位高權重,應該犯不上跟忠勇侯夫人有什麼吧?”
“你說這要是真的,顧大人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