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聞言抬腳踏了進去。
就在他四處檢視時忽然腳步一頓。
季懷川見此問道,“怎麼了?”
林睿神情嚴肅地蹲下身刨了刨腳下踩著的泥土,不多時露出一個木盒的一角。
“這是什麼?怎麼會在這兒?”季懷川這時也發現,面露疑惑道。
林睿將盒子刨出來開啟一看,只見裡面靜靜躺著一紙書信。
他神色凝重地開啟看了看忽然臉色一變。
這時季懷川也湊過去一看,神色震動道,“這是......絕筆書?”
“一定是婉清留下的。”
季懷川正想再仔細看時,林睿卻忽然將那信紙收了起來。
語氣微沉道,“此物算是物證,但真假還得帶回去分辨後才知。”
“等婉清下葬後,本官會開堂審理此案,你和你府中人皆是人證,在此之前不得離京,隨時聽傳。”
季懷川語氣沉痛道,“是,只望舅丈人能還婉清一個公道。”
“自然。”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怒吼。
“季懷川,你給老夫滾出來。”
“你是怎麼跟老夫說的?”
“這才過了幾日,人怎麼就沒了?你出來給我個交代,跟老夫說說人是怎麼沒的?”
一個小廝連忙趕來找到季懷川語氣焦急道,“侯爺,不好了,謝大人在前廳鬧起來了。”
“我們的人不敢攔也攔不住,您還是去看看吧。”
季懷川聞言跟林睿對視了一眼,面露為難。
林睿瞬間瞭然道,“我也跟你去看看。”
季懷川聞言鬆了口氣。
只是兩人剛踏入前廳,就聽見謝謙震天響的哭聲。
“女兒,是爹對不住你。”
“早知如此,爹該早些來看你,你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要是你娘泉下有知,爹可怎麼跟她交代啊。”
兩人再走近些才看見也算是一把年紀的謝謙此刻竟趴在棺材上老淚縱橫。
謝謙此刻抱著那除了一捧焦土空無一物的棺材心裡那個悔恨啊。
他自然知道那些流言不可信,心中也埋怨過這個女兒怎麼沾染上那樣的傳言,讓謝家也跟著她蒙羞。
這幾日他甚至都稱病不去早朝,一直縮在府裡,想著等流言消減些後再出去免得看見有人戳他脊樑骨。
可誰知他在家裡等著等著沒等來流言消散,反而等到了女兒自焚的噩耗。
這讓他如何受得。
他此生大概也就一兒一女了,而這個女兒之前是他一手養大的,還是他亡妻留下的唯一骨血。
他雖有時惱她怒她,可也畢竟是骨血親情他沒想過讓她死啊。
此刻他也不想管什麼名聲禮儀,只想自己的女兒能活過來。
哪怕她想和離,他也不會再攔她了。
他只想讓自己的女兒活生生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