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清語氣平靜道,“她就是季懷川帶回來的那個外室。”
杜氏聞言先是面露驚訝,隨即瞭然道,“難怪,原來是她。”
隨即有些心疼地看著謝婉清道,“你這孩子,就是性情太過溫婉,什麼時候一個外室都能踩到正妻頭上?你得想辦法治治她,否則以後你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
“我怕哪一日那寵妻滅妻的禍事落在你頭上。”
“季家也真是的,竟然讓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外室如此蹦躂,實在是荒唐。”
謝婉清明白杜氏是為她著想,只是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跟她說清的。
謝婉清只好拉著杜氏轉移她的注意力道,“我省得,舅母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別管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糟心事了,去我那裡坐會兒喝喝茶吧。”
杜氏也想起還有正經事跟她說便跟著她去了瑞雪院。
將人都支開後,杜氏猶豫許久才開口道,“有些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謝婉清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放置在她面前,聞言眸光微閃隨即輕聲道,“都是自家人舅母但說無妨。”
杜氏聞言沉吟片刻道,“其實我此來除了是祝賀你夫君升遷之喜,臨走前你外祖還交代我一件事。”
“也是跟你夫君升遷之事有關,只是若跟他說他恐怕聽不進去還會覺得我們別有用心,所以只能讓你跟他說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謝婉清聞言眼中劃過一抹異色,隨即問道,“不知是何事,讓舅母如此為難。”
杜氏聞言嘆了口氣道,“其實之前你夫君去找過你外祖。”
謝婉清聞言面露疑惑。
杜氏見此瞭然道,“看來他沒告訴你。”
謝婉清聞言沉默不語,但心中已經猜到了大概。
之前季懷川對守備志在必得,應該去找了不少人,他找上她外祖也實屬平常。
只是她想知道外祖跟他說了什麼。
似乎知道謝婉清要問什麼,杜氏直言道,“他旁敲側擊地跟你外祖提過他看上了京城守備的位置。”
“可你外祖沒接茬,只說讓他再等等,年輕人就該穩紮穩打才能長久,一步登天摔下來就是粉身碎骨。”
“他當時聽了那話臉色就不怎麼好,飯都沒用就走了。”
“他走後你外祖只是搖頭說他還得沉澱些日子,要是這樣幫了他反而是害了他。”
“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話什麼意思。”
“只是剛聽說他升遷成京城守備,你外祖便連道不好,讓我趁著過來送賀禮的機會,跟你說一定要告訴他,千萬要謹慎行事,不要忘記自己究竟忠於何人,否則恐怕一腳踩下去就是萬劫地獄。”
謝婉清聞言神色一凝,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外祖這是話裡有話好像是在隱晦提醒季懷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