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聞言面上閃過一抹慌亂,本來還兩眼放光地看著顧宴修的柳沐櫻忽然也慌了神。
他雖心中不服氣又疑惑顧宴修平時都是獨來獨往,怎麼今日像是吃飽了撐的管上這種閒事了?
雖然此事可大可小,可顧宴修的話是能直達上聽的,偏偏那皇帝又總是信他的話,萬一真讓他把話傳到皇帝耳朵裡還不知道是怎樣。
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此人雖年紀輕輕確實有幾分才幹,只是他總愛多管閒事,在朝中樹敵不少。
若不是皇帝對他的看重,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哪怕靖安侯再不服,此刻也不得不低頭,只好咬牙對他身旁的柳沐櫻說道,“夫人,去給忠勇侯夫人賠個不是。”
“我跟她賠不是?”柳沐櫻難以置通道。
靖安侯此刻對她全沒了耐心,忽然低喝道,“去。”
柳沐櫻頓時被嚇得身子一顫,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真的動怒了,她頓時也不敢再鬧,只好在幾人的注視下腳上像灌了鉛似的一步步挪到謝婉清面前有些不情不願道,“剛才是我失禮了,還請不要與我計較。”
謝婉清聞言神色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冷道,“我不與夫人計較,只是還請夫人銘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你因一時得勢想把比你低的人踩在泥土裡,終有一日你若從高處跌下來那些比你矮一頭的人也會用腿腳還你。”
“不是你的你不擇手段得到了也不見得是你的,夫人這誥命夫人是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既是你來之不得的東西,得到了就該好生珍惜才是好生珍惜,爭取讓自己配得上這誥命夫人的名頭。”
“你什麼意思?”柳沐櫻還想再說什麼。
靖安侯見她還在撕扯不休,朝他們投來異樣眼光的人越來越多,便一把將她拉走道,“你再不走就滾回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柳沐櫻聞言一怔,隨即跺了跺腳跟靖安侯進去。
靖安侯猶豫片刻後轉頭看向顧宴修試探道,“讓顧大人見笑了,回去後我定好好管教內人,今日太后娘娘壽辰的大好日子,就不要讓這種瑣事擾了陛下了太后娘娘的心情。”
顧宴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頭道,“自然。”
靖安侯聞言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對顧宴修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多謝顧大人海涵,我們先進去了,待會兒再會。”他說完便帶著有些憤憤難平的柳沐櫻進了皇宮。
謝婉清看著柳沐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忽然覺得此人好像跟姜采苓有幾分相似。
雖然她們相貌不同氣質不同,可她們都給她一種感覺。
謝婉清腦中忽然閃過兩個字,“突兀”,也只有突兀能形容她們的言行舉止。
她們到底為什麼會覺得只要牢牢抓住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的心就能享受這個男人的權勢?
謝婉清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想。
她收回視線轉頭對顧宴修微微福身,語氣沉靜道,“多謝顧大人解圍。”
雖然她有法子解圍,但顧宴修的出現確實讓她省事不少,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這謝於情於理自然是要道的。
這一幕頓時狠狠地刺激到了站在謝婉清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季懷川。
讓他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陰沉,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法說什麼,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顧宴修,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他怎麼看不出來剛才那個靖安侯後夫人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找謝婉清的不快,都是靖安侯在有意縱容才會讓她變本加厲。
他一個堂堂靖安侯怎麼會震懾不住一個小女子,說出去都會讓人發笑。
可剛才那靖安侯只是看著,還反讓他們退讓,明擺了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裡,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