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川正在猶豫要不要跟老夫人商量縮減各處開支時,宋嬤嬤慌亂的聲音忽然傳來。
“老夫人,不好了!”
“怎麼了?你怎麼也慌慌張張的?”季老夫人看著宋嬤嬤不耐道。
季懷川和姜采苓轉頭望去,只見她手裡抱著一個錦盒,眼中滿是焦急,欲言又止。
“宋嬤嬤,這是怎麼了?”季懷川蹙眉追問道。
宋嬤嬤半晌吐不出話來,就在季懷川快要不耐煩時猶豫地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他吞吞吞吐吐道,“侯爺您還是自己看吧。”
季懷川狐疑地接過錦盒迫不及待地開啟蓋子,忽然瞳孔緊縮,眉頭緊鎖。
季老夫人見此焦急道,“是不是人參怎麼了?”
姜采苓這時也湊過去看,忽然驚呼道,“怎麼這麼多蟲子?”
季老夫人聞言差點癱倒在床上,“不可能,怎麼會有蟲子?人參呢?人參還在不在。”
宋嬤嬤這時說道,“老夫人,那人參長了蟲蛀,已經只剩下個空殼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保管得好好的?怎麼會生蟲呢?”
宋嬤嬤顫聲道,“可能是有段時日屋內潮溼,不知什麼時候就生了蟲,是老奴疏忽大意了。”
季老夫人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是天不幫我們嗎?”
“那太后的壽宴怎麼辦?”
季懷川仍舊看著盒子裡的人參一言不發,眉頭緊蹙。
以前他不信天不信神佛,可現在他也懷疑難道是天要滅他?
為什麼所有倒黴事都接踵而至,連一一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
姜采苓看著他們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看來是該到她出手的時候了。
“老夫人,侯爺,你們也不必太過擔憂,我這倒有一個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屋內其他人聞言都朝她看來。
“你有什麼法子?”季老夫人連忙說道。
姜采苓微微一笑道,“老夫人您為了侯府都動自己嫁妝了,現在侯府正是困難的時候,按理說少夫人也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不如看看她那兒有什麼能拿出來的東西。”
“她畢竟也是世宦世家出身,嫁妝應該與您不相上下,她作為侯爺的妻子也應當為侯府盡一份力才是。”
老夫人和季懷川聞言對視一眼,未置可否。
姜采苓見此不禁疑惑道,“都是一家人,老夫人和侯爺難道是擔心少夫人不肯出這份力?”
季懷川聞言沉聲道,“女子的嫁妝輕易動不得,若是傳出去我們季家的面上實在難看。”
姜采苓聞言面露不解,這都什麼時候,他們還在乎那不值錢的臉面?侯府都這樣了放著謝婉清那麼多嫁妝不用,真是傻子。
季老夫人也嘆了口氣,但也贊同季懷川的話,正是這個理,這也是她為什麼沒對謝婉清開這個口的原因。
要是讓謝家知道了,他們川哥兒還不知道被別人怎麼嚼舌根子。
只可惜她的嫁妝在早年的時候為了填侯府的缺兒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也只有這根人參看得上眼些。
現在就連這根人參都沒了。
可現在也沒別的法子了,只能去開這個口。
思及此她對季懷川說道,“現在也沒別的法子了,這時候是該讓她為侯府出一份力。她也沒理由拒絕。”
“否則傳出去只當他們謝家教的女兒薄情寡義,囑咐她守口如瓶就好,大不了等侯府好些了再還她。”
姜采苓這時忽然出聲,“我倒有個法子可以讓她心甘情願從自己嫁妝裡挑出一件像樣的東西拿進宮。”
見他們朝她看來,姜采苓也不賣關子直言,“不如先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