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與靜玄告別雙雙走出道觀。
路上,坐在馬車上時。
見顧宴修拿著手中的平安符不知在想什麼。
謝婉清坐在他身旁沉思片刻,輕聲道,“夫君在想什麼?”
顧宴修聞言回過神來,眸光微閃,看著謝婉清的眼中帶著一抹繾綣。
對上她有些擔憂的眼神,顧宴修神色微頓,隨即搖頭道,“沒什麼。”
謝婉清握了握他的手語氣篤定道,“夫君在擔心什麼?”
顧宴修聞言怔怔地看著,半晌說不出話來,似不知該如何開口。
謝婉清卻瞭然道,“夫君可是擔心日後你我還有大劫?”
顧宴修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不是。”
“我擔心這是一場夢,若有一日我從夢中醒來你便不在了。”
謝婉清聞言一愣,隨即終於明白為何方才他會那般緊張。
也是,他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他怕的竟是無法與她長相廝守。
謝婉清的心再次被觸動了。
她沉默片刻將顧宴修的手拿起貼到她臉上,感受到手上的溫熱,顧宴修神色一動,疑惑地看著謝婉清。
卻見她一臉笑意道,“夫君可感受到了?我的臉是熱的。”
“我也感受到夫君的手是熱的,問世間哪有這般真實的夢?”
“就算真的是夢,你我在同一個夢中,結為夫妻,攜手同心,我們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哪怕日後多有變故,我此生無悔無憾,夫君呢?可會後悔?”
顧宴修聞言毫不猶豫搖頭道,“不會。”
隨即他抬手將謝婉清緊緊擁入懷中,謝婉清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聽他在她耳邊說道,“無論以後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謝婉清聞言莞爾一笑,抬手抱住他的腰身。
馬車在林間緩緩行駛,絲絲縷縷的陽光從樹葉間穿過,春風輕輕拂過,吹起車簾,露出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陽光映照在兩人臉上,留下一片餘輝。
兩人回府後,天色已然暗下。
謝婉清與顧宴修徑直朝顧老夫人院中走去。
兩人剛走到院門,便看見一名丫鬟正拿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正要走進去。
看見兩人連忙恭敬行禮道,“大人,夫人。”
顧宴修看了她一眼說道,“將藥給我,我給母親端進去。”
那名丫鬟聞言雙手將湯藥遞給顧宴修。
顧宴修接過湯藥後便往院內走去。
謝婉清也抬腳緊隨其後。
顧宴修行至房前,抬手輕叩門扉,隨即推門而入。
屋內,顧老夫人正臥於榻上,面容憔悴。
她聽見開門聲,微微抬眼看來,正欲開口說話時。
卻忽然咳嗽起來。
幾乎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宴修見此,神色一緊。
就在這時,謝婉清忙上前走到床前,抬手輕柔而且有節奏地拍了拍顧老夫人的脊背試圖讓她好受些。
不多時,顧老夫人的咳嗽聲逐漸緩和,呼吸也慢慢平穩了些。
謝婉清微微鬆了口氣。
顧老夫人看著謝婉清有氣無力地朝她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
“你們回來了?”
謝婉清微微頷首道,“我們來看看您。”
“我喂您喝藥吧。”
顧老夫人聞言擺手道,“這些事讓丫頭們來做就好,你們今日出去跑了一日,夠累了,回去歇著吧。”
謝婉清從顧宴修手中接過湯藥道,“我們是一家人,為您做這些是應該的。”
“以後兒媳常來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