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季懷川終於回過神來猶豫道,“事已至此,不如就將芳菲嫁給荊九,不然她恐怕只有......。”
他話未說完季老夫人便打斷道,“我侯府堂堂千金小姐嫁給一個賤籍豈不是更讓京城的人笑掉大牙,那樣她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就算我允許,那些族老他們會罷休嗎?若他真是江州首富之子能拿出半數家財做聘禮倒也能勉強堵住那些族老的嘴,可現在......。”
還好謝婉清及時拆穿那人,不然他們真把芳菲嫁給一個賤籍侯府既沒法挽回聲譽又沒法給族老們交代,那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季懷川也想到了什麼,頓時沉默不語。
他忽然看向謝婉清,“你可有什麼法子?”
謝婉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那得看在侯爺和老夫人心中什麼更重要了。”
“我知道你們向來對三小姐疼愛有加,定捨不得看著她死,我這個做嫂嫂的也捨不得,這事說來也不算難,這畢竟還是我們侯府的家事,就算外面的如何唾棄三小姐,只要三小姐還在侯府,總不會有人敢闖進府將三小姐逼死。”
“大不了就將三小姐養在侯府一輩子。”
“至於族老們那邊,要說服他們也不難,多給他們些利他們自然會閉嘴。”
季懷川聞言皺眉道,“可這樣一來外面的人會怎麼看我們侯府?”
他說著對上謝婉清像看透一切的目光忽然覺得有些臉熱。
他口口聲聲心疼妹妹,可在侯府名聲和妹妹之間,他該如何選?
他看著謝婉清艱難開口道,“難道沒有兩全的法子嗎?”
謝婉清反問道,“侯爺覺得呢?”
她看著季懷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侯爺和三小姐一母同胞,血濃於水,我相信侯爺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三小姐被逼死,不是嗎?”
“那是自然。”季懷川有些底氣不足道。
謝婉清隨即轉向季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慈眉善目,也定不想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孫女兒去死吧?”
“若真逼死了三小姐外面的人難免不會說侯爺和老夫人冷血無情。”
季老夫人卻扶著額沒說話。
她還以為謝婉清有什麼兩全的好法子,說來說去竟也是隻能取其一的法子,還淨說些她不想聽的。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她皺眉道,“罷了,你們先回去吧,容我想想。”
謝婉清福身道,“婉清告退。”
季懷川見謝婉清轉身離開也朝老夫人行禮後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走出福熹堂後他忽然叫住謝婉清。
謝婉清轉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季懷川猶豫片刻開口問道,“我記得你之前好像並不喜歡芳菲,怎麼這時候反倒處處為她說話?”
謝婉清聞言眼中寒芒一閃而過,面上卻說道,“她畢竟是侯爺的妹妹,平日裡侯爺和老夫人那般疼愛她,她有幾分小性子也實屬正常,我又怎能真跟她計較呢。”
季懷川聞言怔怔地看著謝婉清,彷彿第一次認識她一般,隨即低聲道,“看來之前是我誤會你了,祖母說的沒錯,你是個性情溫婉的女子。”
“之前是我不好,明日我便去跟祖母說,還是將掌家之權交給你。”
謝婉清聞言淡笑道,“侯爺不可,您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豈能朝令夕改?也恐怕傷了與弟妹一家和氣。”
季懷川聞言狐疑道,“可你真的不想重新掌家?你若想,我去找弟妹說說也無妨。”
謝婉清卻搖頭道,“多謝侯爺好意,但婉清真的不想掌家。”
季懷川聞言眼神一黯,他只想補償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