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清卻神色毫無波瀾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對仍舊在專心聞那鐲子的府醫問道,“王醫,你當真只聞到這些香料?”
王醫聞言猶豫道,“老朽確實只聞到這些香料,不過這幾年老朽這年紀上去了,這鼻子也越來越不中用了,只能聞到一些稍濃的氣味,方才聽二少夫人說什麼麝香。”
“前幾味都是味濃的香料,這麝香比起來確實要淡些,老朽倒是有另一個法子看看是否有麝香。”
“只是勞煩夫人讓人去取些清水來。”
謝婉清聞言點了點頭很快讓人取了清水。
季懷川聽了王醫的話皺了皺眉,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謝婉清又轉頭看向王醫,一時一言不發。
只見王醫將鐲子放入水中,隨即聽他解釋道,“我放些藥粉將這鐲子上的香料都浸在水裡,稍後再拿根銅針試試這水,若這水沒變色其中應當不含麝香,若是變黑了,那就是麝香不錯了。”
姜采苓聞言剛落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卻又不敢露出半分異常,只能跟其他人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王醫動作。
只見他拿出一根銅針放入那碗水中。
不多時就見那鐲子周圍的水開始漸漸變黑,原本潔白無瑕的玉鐲也呈現點點褐色。
王醫神色凝重道,“看來這鐲子上確實有麝香不假。”
老夫人聞言臉色一沉,眼神凌厲地朝姜采苓看了一眼,隨即對王醫沉聲道,“有勞王醫了,明香,送王醫出去吧。”
王醫朝老夫人拱了拱手便隨丫鬟出去了。
屋內其他人神色各異,唯有謝婉清神色不變。
姜采苓這時率先打破沉默心有餘悸道,“沒想到這鐲子竟真有麝香,還好姐姐發現得及時,不然要是真送給你戴了,那我這罪過就太大了。”
“我真不是有意的,還請姐姐莫怪。”她說著忽然上前拉著謝婉清的手語氣誠懇道。
謝婉清收回手皮笑肉不笑道,“夫人能找到這麼一個別出心裁的鐲子想必確實費了不少心,我怎麼好怪罪呢?以後還是少碰這些東西為好,夫人腹中還有孩子呢,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侯爺該怪罪我了。”
她說著朝季懷川看了一眼,對上她眼中的略帶嘲諷的笑意,季懷川幾乎都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她估計是因為他剛才誤會她而氣惱了他說話才這般陰陽怪氣的。
方才他說的話確實好像有些過分,雖然他對她無意,可現在她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後知後覺自己方才好像對姜采苓太過維護,無意中傷了她許多臉面,她氣惱也是情理之中。
思及此季懷川也不想與她計較,只是為姜采苓解釋道,“采苓也是好心,她買時也問過我,我見這鐲子帶香氣覺得你定會喜歡才會讓她將這個送給你,麝香的事她也不知情,此事便到此為止吧。”
季懷川以為他這麼說謝婉清心中的氣應當消了,可沒想到她的臉色反而變得更冷了。
謝婉清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情緒,上一世她在季懷川和姜采苓的勸說下戴上了那鐲子,後來她好不容易與季懷川圓房卻遲遲沒能有孕,她喝了許多湯藥都不見效。
直到她有一段日子忽然喜歡搗弄香料,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麝香,只是她聞到那味道時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可那時那鐲子早已經碎了不知被扔到了何處,她便沒多想。
直到方才姜采苓再拿出那鐲子時那味道忽然又閃現在她腦中,她的嗅覺向來敏銳,雖然那味道在其他香料的壓制下變得很淡,可她還是聞到了,與那麝香的味道如出一轍。
看來從這時起姜采苓就已經對她下手了,可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季懷川還是相信她是無心的。
她只懊悔為何沒有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