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馬季在他的手卷中記載了此事,所以我才會到這裡來,陸兄你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那手卷你帶著嗎?”
“帶著。你要看嗎?”馬繼文翻開書箱找起來。
陸丹宸朝他走過去,接過他手中泛黃的手卷,
馬繼文:“關於馬季寺的記載是在四十八回。”
陸丹宸翻開手卷一目十行,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資訊,
“……寺中壁畫進展艱難,萬般顏色皆不如意……餘妻婉夜來慰,祝我得彩,幸甚至哉!”
馬繼文疑惑問道:“陸兄,這一段有什麼問題嗎?”
“你這位祖宗的妻子婉,在這段記錄之後就再也沒過著墨,是出事了嗎?”陸丹宸向後翻看了幾頁,提出疑問。
馬繼文搖搖頭,說道:“家中關於馬季祖宗的記載非常少,我並不瞭解。陸兄覺得其中有問題?”
陸丹宸解釋道:“我曾在一本雜書中看過一點記載,有一種上好的顏料名為赤丹,用它所做之畫顏色豔麗,可保千年不腐。而這赤丹的主要原料,是人血。”
“啊!你是說……”馬繼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不可能,祖宗怎麼可能會用人血做顏料?!難道……是祖宗的夫人自願現身?”
“哼。”空氣中突然傳出一聲幽怨的冷哼,一道梳著婦人髻的倩影從壁畫上最大的神女像中浮現出來。
她怒視著馬繼文,“我怎麼可能是自願的!那天夜裡我撞破了他和他表妹的姦情,他不顧往日情分為了自己的臉面殺我滅口,用我的骨灰和鮮血做成顏料,成就了自己大師的名號,而我,卻被囚禁在這冰冷的石壁當中,永世不得超生!”
馬繼文震驚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女子,又在聽見她的話後不可置信的張大嘴。
陸丹宸站起身,朝女人行了一禮,“不知是該稱呼小婉還是婉夫人?”
小婉瞟了他一眼,又看看他肩頭正在舔爪子的青時,眸中閃過一絲畏懼,“我可以放你走,但他不行!”小婉的手指向地上的馬繼文,“馬季的子孫,呵,我要他償命!”
“我……這……”馬繼文語無倫次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婉夫人,他並不是馬季,你殺他並不會給馬季帶去什麼傷害,只會讓你背上殺孽,到頭來傷害的還是你自己。”陸丹宸勸解道。
小婉神色觸動,她咬了咬牙,盯著馬繼文說道:“好,我可以放了你,你去給我把馬季叫來!”
馬繼文欲哭無淚,“婉兒,啊不是,夫人,馬季祖宗他早已經死了啊,我去哪兒給你帶人來……”
“什麼?他死了?!”小婉飄過去想捉住馬繼文的衣領,卻徑直穿了過去,“他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三十年前就死了,記錄是說得病死的,但我聽家裡長輩談話,據說是死在女人肚皮上……”馬繼文低聲吐露著家醜。
“呵哈哈哈哈……馬季,你活該!”小婉聽到馬季的死法開心的大笑起來。
“砰”
關閉的門窗在同一時間開啟,小婉轉身走向神女像,“你們走吧。”
“等等,”馬繼文不知哪來的勇氣,起身叫住小婉,“婉兒,那你呢?”
“我?當然是在這壁畫之中等待消亡的那天,我本想著吸了你們的陽氣去找馬季報仇,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小婉淡淡道。
馬繼文望著她充滿悲傷的背影,心疼道:“有什麼事,是我能幫你的嗎?”
小婉身形一頓,她回首瞥了眼馬繼文,轉頭看向壁畫上悲天憫人的神女像,“……你真想幫忙的話,就幫我把這幅神女像毀掉吧,這是馬季參照他表妹的樣子畫的,用的卻是我的骨血,看著挺礙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