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預想那般走遠。
噠——噠——噠——
腳步聲停在了他的門前。
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冷意瞬間升騰,被窺視的感覺重新籠罩全身。
賀燃差點拿不穩手裡的電動牙刷。
她是怎麼知道房間號的?如果知道的話,提前進過房間嗎?有沒有在房間裡裝過攝像頭?現在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
接連不斷的疑問加劇了賀燃的慌亂,他不敢去貓眼看,生怕會再見一次那隻佈滿血絲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停了。
賀燃剛鬆了口氣,桌上的手機卻開始震動,輕快的鋼琴聲響起。打到電話斷掉,隔了幾秒又再次響起,叮叮咚咚的鋼琴聲彷彿沒有盡頭。
門外的人似乎聽到手機鈴聲,確認他在屋內,再次開始敲門,力道比之前的更加大,整扇門被敲到震動。
一個女生竟然能敲出如此大的動靜。
賀燃上前幾步,結束通話通話,直接將打進來的手機號碼拉黑,調出通訊錄準備聯絡楊傲天。
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說話聲。
“誰?”
是白深秀的聲音,賀燃腦中嗡得一聲,飛快拉開房門往外衝,卻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鬆軟味道,姜如珩和吳瓏平時會用香水,賀燃偶爾用點衣物香氛,身上有這個味道的只有白深秀。
被氣味包裹住的瞬間,賀燃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她人呢?”
“跑了。”
“她沒帶武器吧?沒對你做什麼吧?”
白深秀搖搖頭,表示自己完好無損。
賀燃啪得一下敲了他的額頭一記,訓斥道:“隨便開門!如果她帶了危險物品怎麼辦?!”
拯救哥哥於水火卻反被怪罪的人有些委屈,“我聽到了敲門聲。”
白深秀穿著灰色睡衣,毛絨絨的材質,頭髮歪七扭八地豎著,顯然剛從睡夢中清醒。
賀燃的房間位於吳瓏和白深秀中間,而吳瓏大機率早已睡死過去。
“先進來。”賀燃把人拉進門,仔細地掛好防盜鏈。
白深秀瞧見桌上攤開的作詞本和電腦,“你還沒睡?”
賀燃嗯了一句,“正打算洗澡。”
白深秀盤腿坐上他的床,張嘴打了個哈欠。
重新撿起因為著急丟在地上的牙刷盒,賀燃看著他欲言又止。
那雙因為睏意變得水潤的大眼睛瞄了他一眼,“說吧。”
“啊?”賀燃呆呆地反問。
白深秀眯著眼睛覷他,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模樣,“你希望我在這兒睡吧?”
得寸進尺
被戳中心思的賀燃有點抹不開面子,嘴硬:“我可沒這麼說。”
白深秀撐著下巴慢悠悠地道:“真的不打算開口?那我回去了,好睏。”他起身作勢要走。
“誒!”賀燃立刻去揪白深秀的袖子,揪完又覺得尷尬,心虛地抬頭去看他的反應。
白深秀似笑非笑,欠得賀燃忍不住掐住他的腮肉擰巴兩下,“給我在這兒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