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正是輔國大將軍出征的日子。
天還沒亮,家中的僕人就已經開始忙碌,又是燒水又是做早飯,圖舍兒他們更是早早起身,過來服侍宇文曄他們起床洗漱,等到用過早飯,便該為將軍著甲。
這一次,是商如意親自動手。
宇文曄之前在軍中所著都是普通的皮甲,升任輔國大將軍之後才得了一套明光鐵甲,有幾十斤重,常人只拿在手上都覺得累,而他更要身著這樣的重甲行動,甚至上陣殺敵,商如意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但又好像,有些體會。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有些臉頰發熱,只能低著頭儘量不讓人看出來,只是,當她吃力的將沉重的胸甲為他穿上後,還是忍不住出了一頭的汗,身上的痠軟甚至讓她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宇文曄原本展開雙臂立著不動,這時,一伸手扶住了她。
「怎麼了?」
商如意急忙搖頭:「沒,沒事。」
她轉身去拿了笏頭帶為他繫上,雖然鎧甲厚重,可他的腰還是很細,一雙手合抱還有餘,而一貼近他柔韌有力的腰,一些不該回想的記憶又一次浮現在腦海裡。
就在她還要去取覆履的時候,宇文曄一把拉住了她,不讓她動,商如意微微掙扎了一下,輕聲道:「幹什麼?」
她原本想騎馬,但一路走出來,不僅腰又酸又痛,甚至兩條腿也軟得跟泡了湯似得,甚至在登上馬車的時候,腳還軟了一下,險些跌下來。
那副將笑道:「聽聞大將軍今日領軍出征,特來相送。」
宇文曄又抖動韁繩,策馬朝她走了一步,兩個人,也更靠近了一些。
當他們離開的時候,商如意清楚的聽到,那守城副將長長的鬆了口氣的聲音。
那副將陪笑道:「送到城門口,也就罷了。」
她忍不住心裡有些發沉。
不過這個時候,腰已經軟得有些不聽使喚了,幸好長菀也算機靈,忙上前道:「這鞋子不好穿,還是奴婢來吧。」
不一會兒,整套鎧甲已經穿好了。
「……?」
商如意立刻點頭。
他這樣一來,倒是讓別人都無話可說,商如意抬頭看向宇文曄,再看向城門外黑洞洞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色,心裡的那層陰翳也越加大了起來。
商如意回頭,對上他含笑的雙眼,只覺得臉上燒得滾燙,幸好外面天色還暗,門口的燈籠也不足以照亮她通紅的臉,立刻轉身鑽進車廂去了。
可那副將仍然站在路中央,宇文曄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
商如意便坐到一旁,藉著燭光打量著這個身著重甲,英武非常的男人。
可就在他們的馬車路過東都城內最繁華的街道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商如意一下子清醒過來,對著外面道:「怎麼回事?」
….
但,也只是靠近,重甲在身,他們不可能如平時那般親密貼近,事實上,這個時候也不允許他過多的沉溺於兒女情長,他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好好保重。」
一行人策馬離開了宇文府,朝著城門口走去。
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在城門口阻攔他們的那個副將。
說完,調轉馬頭,一揚鞭,坐下的駿馬立刻衝了出去。
那幾個士兵慌得急忙朝兩邊退讓,有的避讓不及跌作一團,而那副將也被駿馬揚起的風吹得一陣凌亂,手中的燈籠直接熄滅了。
這個時候,商如意的眉頭也微微的蹙了起來,軍中不能攜帶家眷女子,這自然是規矩,可家眷送行要送到哪裡,也不是他們能管的;再
想起之前出城的時候,這個人就攔過他們一次,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