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看了他一會兒,道:你倒是嘴硬。
……
只可惜,別人嘴硬是因為清白,你嘴硬卻是為了狡辯。也罷,讓你死個明白,畢竟我的手上,是有兩樣證據的。
聽她這麼一說,在場的人也都驚了一下。
慧姨忙道:是,哪兩樣?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宇文曄不動聲色的對著已經退到一旁的穆先使了個眼色,穆先會意,立刻小心的退了出去,而同時,商如意已經說道:其實我篤定當那越窯杯的人是他,是因為這單子上的日期。
日期?
慧姨一看,忽的一震,而那胡華頓時變了臉。
商如意平靜的說道:越窯杯失竊當天,長菀就被關進柴房,當鋪的事自然與她無關;而從那天開始,也只有你們茶房的人會外出;同時,我又讓舍兒去吩咐關閉了國公府所有的後門和偏門,只讓你們從側門出入,所以,出入的人員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臘月二十六,那天是你拎了食匣去聽鶴樓取茶點;臘月二十七,也是你去;臘月二十八是陳河,臘月二十九是李三德……胡華,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那胡華的面上漸漸失了血色,幾乎從脖子開始一寸一寸的變白。
他看看商如意,又看看慧姨,在看看一直不動聲色的國公,兩條腿已經顫得跟琵琶弦一般,卻還堅持著說道:可,就算是小的那天出去,何以見得就一定是小的拿了東西?來往賓客那麼多,說不定,是別家——別家帶來的人呢?
商如意道:都到了這一步,你還要誣賴別人?
胡華梗著脖子道:小,小人是清白的。
商如意失望的搖了搖頭:清白二字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平白被汙穢了。
說完,她冷笑了一聲,道:其實,我只要派人去把登豐號的朝奉請來,讓他認一認人就可以把事情了結。
胡華立刻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商如意卻又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只不過,現在天色已晚,又這麼冷,也就不捨近求遠了。你是不是忘了,就算你當了杯子,死當的當票只怕也被你毀了,可是,當來的銀子,你總不會毀掉吧。
那胡華臉色頓時一白。
而不等他爭辯什麼,外面又響起了穆先沉重的腳步,這一次更急切一些。
只見他手裡捧著一個布包從外面大步走進來,直接將東西放到了桌上:國公,二公子,少夫人,這是屬下剛剛在胡華的屋子裡搜出的東西,一包三十兩銀子,還有一吊錢和一些散錢。
宇文淵一看到那三十兩銀子,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哼!
這一下,那胡華也無可狡辯,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他們連連磕頭:國公,國公恕罪,饒了小人這一次吧!….
宇文淵哪裡會理他,只有商如意冷冷說道:胡華,茶房好好的活計你不做,偏要偷東西,還是在夫人的喪禮上偷,偷的更是夫人留下的這隻越窯杯,還要嫁禍到服侍夫人的長菀身上,你到底是膽子太大,還是心腸太黑,存心要讓夫人的在天之靈不得安寧嗎?!
這話一出,膳廳裡一些人的臉色已經大變。
宇文淵怒道:拖下去!
眼看著穆先就要繞過來抓他,那胡華嚇得魂飛魄散,跪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哭得淚涕橫流,拼命求饒:國公饒命啊,少夫人饒了我吧!
商如意一邊對穆先使眼色讓他慢一些,一邊冷冷道:我剛剛可是把話說得清楚的,早些招了,只當自首,攆出府去便是;可偷了東西還不認,那就是鐵了心做賊,既然是賊,這四十板子
可是跑不掉的。捱打的時候心裡想想清楚,今後,還敢不敢再——偷!
她刻意將偷字加重,目光灼灼的盯著那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