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騎上馬,被風拂過臉頰的時候,商如意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雖然,只是隔了兩天而已。
大概是因為這兩天,又或者說,是自己訂婚重病這段時間以來,過得太過壓抑,讓她承受了比之前十幾年都更沉重的負擔,這一坐上馬背,她好像靈魂都回來了。
尤其出了城之後,商如意更是忍不住策馬在道路上小跑了起來。
脆生生的馬蹄聲在耳邊,響成了一陣歡快的樂曲。
“小姐!”
圖舍兒也騎著馬跟在後面,小聲道:“小姐你慢一些,姑爺都被你甩在後面啦。”
話音剛落,就聽見宇文曄道:“無妨。”
圖舍兒急忙閉上了嘴。
只見宇文曄策馬踱步,不緊不慢的跟著,而前方的商如意,此刻歡騰得像一隻燕子,好像隨時都要從馬背上飛躍而起。
跑了一會兒,商如意還是勒著韁繩讓馬慢了下來,然後回頭看向身後的宇文曄,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紅撲撲的臉上被陽光照得連笑容都在發光。
她問道:“還有多久才到?”
宇文曄道:“就在前面了,軍營附近若無戰事不能疾馳,慢慢走吧。”
“好。”
商如意索性單手持韁繩,半仰著身子,優哉遊哉的踱步起來。
宇文曄看著她,道:“你的騎術是真不錯。”
沒想到竟然從他的口中聽到誇讚,但看看宇文曄難得沒有冷麵冷聲的樣子,知道是在外人面前需要假裝,於是她也心安理得的“演”了起來,笑道:“以前我在突厥,跟突厥的小孩子比過騎射,我沒輸呢。只是這些年沒怎麼騎,都生疏了。”
宇文曄道:“你倒不謙虛。”
“謙虛過頭就假了。”
“這麼說,你還會射箭?”
“會是會,但那個時候年紀小,拉不開大弓,”
商如意說著,又笑了起來,道:“那個時候最喜歡拿著小弓在草原上射老鼠。草原上的老鼠那麼大一隻,烤著吃跟兔子一樣。”
她越說越興奮,不停的比劃著,整張臉也隨之生動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一直都是自己在說,而宇文曄只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立刻閉上了嘴。
他肯定嫌棄自己聒噪了。
商如意道:“不好意思,我,忘形了。”
宇文曄看著她有些發紅的臉,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抬起頭看向前方,然後伸手一指:“到了。”
商如意抬起頭來,只見前方一座大山拔地而起,高逾千仞,如同一座屏障般矗立在大地上,而在山腳下,則有一座龐大的軍營依山而建,如魚鱗般的營房緊密有序的排列著,校場之上,無數的軍士正在列隊操練,旌旗飄飛,呼聲震天,一派肅殺的景象。
商如意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一陣風吹來,也卷裹著刀劍交擊所激出的殺意,頓時,商如意和圖舍兒座下的馬不安的晃著腦袋,打起了響鼻。
商如意急忙附身摸著馬脖子安撫它。
宇文曄道:“害怕了?”
商如意搖搖頭。
宇文曄淡淡一笑,策馬道:“走吧。”
wap.
/1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