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寧對木錦沅說的話不置可否,抽出了手,“我有些乏了。”
木錦沅明白母親斷沒有把她說的話聽進去,反而有點兒惱怒她了。
罷了,一時半會兒,很難讓母親轉變想法。
她退下去院子裡看下人收拾院子了。
同時,也在暗暗思索,要下劑猛藥讓母親看清這木府人的嘴臉,尤其是他父親。
母親之所以能夠在府上忍氣吞聲,全然是顧念和父親的情分。
夕陽落幕時分,木秉文背手回來,嘴裡還哼著小曲,似是心情不錯。
可前一隻腳剛剛踏進府裡,木錦夏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銀珠便攔住了木秉文,神色焦急,“老爺,求你快去偏院,小姐和婉姑姑被欺負的不成樣子。”
“誰欺負她們了?”木秉文瞬間變得嚴肅。
銀珠抿嘴,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木秉文急匆匆地向偏院走。
一進院子便看見婉娘髮髻散亂,兩邊的臉高高腫起,面無血色,十分駭人。
木錦夏趴在婉孃的懷裡嗚咽,看的木秉文一陣心疼。
“誰打你了?你們為何在偏院?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爺,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婉娘眼眶裡的淚奪目而出,一把抱住了木秉文的腰。
木錦夏虛抹一把臉頰開口,“爹,木錦沅說這兩日永寧侯府要來府上議親,花言巧語說服祖母,同意她們從護國公府調來了一群刁奴,二話不說就把我們從竹青苑趕到了偏院。”
“還說竹青苑是護國公府是給蕭淑寧建的,說裡面的東西都是她蕭家的嫁妝,要是我們碰了拿了就是偷竊,說要讓官府的人來抓我們。”
“我娘為了維護父親,和那幾個刁奴理論了兩句,說蕭淑寧嫁入蕭府,她的東西都是父親的東西,誰承想他們就打了母親,說木家都是靠著蕭家才能走到今日這個地步,就算是父親您,他們也不放在眼裡。”
木秉文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家還輪不到護國公府的人做主!”
“爹,你別生氣,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和娘也不求什麼,只要你能官員亨通,我們受點兒委屈也不算什麼,畢竟少不了要靠護國公府的助力……”木錦夏的眼睛紅的像是個兔子。
讓木秉文看的心裡難受,本來不能讓她們母女正大光明就已經虧欠了她們。
要是連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要虧待她們,那他真的妄為人夫,妄為人父。
“我倒要去問問蕭淑寧她什麼意思!”木秉文甩袖離去。
婉娘見木秉文走遠,幸災樂禍的扯了下嘴角,“我看木錦沅她們母女還能不能硬氣起來?”
木錦夏和母親對視一眼,在心裡得逞的笑,衝銀珠招了招手,低語了幾句。
銀珠應了聲出去了。
竹青苑裡,在劉嬤嬤的帶領下,蕭淑寧的嫁妝已經都點完了。
不出所料,和木錦沅想的差不多,珠寶首飾少了大半,護國公府陪送的店鋪的賬本好多都模糊不清,幾乎都是糊塗賬。
說不定被祖母和婉娘她們吞了多少銀子。
蕭淑寧見到這麼多虧空,腦子一片空白,“怎少了這麼多東西?”
她進了木府之後,肚子已經顯懷了,木秉文說怕她辛苦,沒有讓她掌家,就把嫁妝都交給了老夫人打理。
而當年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在城中惹了不少非議,她出去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索性她便將外面的店鋪都交給了木秉文打理。
後來婉娘她們進了府,木秉文的官越來越大,無暇顧及就和她商量將鋪子交給婉娘打理。
她當時沒有想太多,反正都是一家人,況且那時候婉娘被休棄回來整日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