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雖然昨天上過藥,手掌上的血泡已經癟下去消了大半,但還是再注意些為好,早點好起來也能少受些罪。
沈安之拉過她的手幫她塗藥。
“我聽水竹說了,某人昨天在演武場可是出了大風頭,想必得意得很,一過家門都不入了。”
姬徹正要給自己找補,沈安之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雖沒看見當時如何,但光是聽也知道有多危險,下次可不許再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還說什麼以後的話,有命在才有以後呢,再說我還年輕,可不想早早就當了寡夫。”
他說得極認真,雖然努力裝出一副全神貫注上藥的樣子,其實耳尖都紅透了。
姬徹不是木頭石頭,誰對自己好是能感受出來的,心說沈安之是真的挺夠意思,別的不說,光是在公堂上的力挺就足夠義氣,不愧是君子。
姬徹笑道:“那我死前一定立個遺囑把錢全部留給你,你趁年輕趕緊改嫁,或者不嫁人也沒什麼,你可以回家,你媽媽肯定不捨得你吃苦,再不然自己做點小生意能養活自己也挺好。”
“你!”沈安之生氣地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胡說什麼呢!”
姬徹嗚嗚幾聲表示自己不說了,沈安之這才鬆開。
他又想起了什麼,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精緻的竹筒。
姬徹一眼認出那是昨天蘇雩落下的,應該是被水竹一併帶回來了。
沈安之晃了晃手中的竹筒,“這是男子用的水筒,看這做工不像是一般人家所用,哪兒來的?”
姬徹這才咂摸出不對勁,這人是上這兒審我來了?
“蘇雩的。”
沈安之奇怪,“蘇相家二公子?他去演武場看妹妹?”
姬徹當然不會說他是來找自己的,畢竟幫朋友作弊被抓包這種事情也不光彩,還是低聲些。
她含糊答應一句,反問:“你認識他?”
沈安之目露欣賞之色,“蘇二公子可是世家公子的典範,溫潤如玉知書達理,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簡直是謫仙一般的人物,京中兒郎們誰人不知。”
他又補了一句,“據我所知,當年聖上給你選的婚配之人本該是他。”
姬徹就笑:“那也不錯,喵喵哥,蘇雩他確實是個好人。”
這下沈安之不嘻嘻了,心裡又酸又氣,都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邪火,把藥瓶重重一放,三分生氣三分委屈。
“他的竹筒怎麼會到了你手上?”
姬徹不懂這人怎麼還急眼了,如實道:“他好心請我喝水,對了,他還邀請我去參加蘇相的什麼賞荷宴。”
沈安之破防了,把小竹筒往姬徹懷裡一丟。
“去,你去!把這玩意兒也給他帶去,省得我看了心煩!”
說完就轉身不理人了。
姬徹:?
這一氣就氣到了晚上。
感覺到床榻的另一邊微微下陷,是姬徹上床了,沈安之還是不理她,繼續轉朝床裡面壁。
姬徹鈍感力一絕,不理就不理吧,可能是天氣太熱了火氣大,睡一覺就好了。
沈安之雖然假寐,心卻砰砰跳,其實到現在他早就不氣了,甚至想好了只要姬徹說哪怕一句軟話,他就馬上跟她和好。
但是姬徹吹燈拉被子閉眼睡覺,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甚至一秒入睡。
沈安之真的恨不得邦邦給這個木頭兩拳。
姬徹呼吸均勻,已經睡熟了。
沈安之掀開被子的一角,慢慢貼了過去,狗狗祟祟地挪動,直到完全鑽進姬徹懷裡,又拉過她的手環上自己的腰,十指相扣。
終於滿意而熨帖,這才聽著對方健康有力的心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