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巷置辦了大宅子,過的好肥冬啊!還有水蘭為什麼次年而夭,還不是天寒買不起碳凍壞了身子,你連拿出點錢出來給她治病都不肯,活活看著她病死!她才十二歲啊!”
旁邊的水竹聞言又回憶起那段暗無天日的苦日子,不禁落下淚來,“大人,我們殿下所言句句屬實,這老豬狗不但不管我們的死活,還經常對殿下非打即罵,我真恨不得剝她的皮喝她的血!”
姬徹脫下上衣,露出後背的傷疤,儘管經過這一個月的調養已經淡了很多,但還是能看出舊傷疤的印子。
“這些傷痕都是拜她所賜。”
沈安之看過姬徹身上的傷痕,但不知從何而來,如今得知居然也是這老豬狗所為,拳頭瞬間硬了。
不管是李府尹還是旁邊的牧官,以及外面吃瓜的百姓都氣得牙癢癢,怎麼會有這樣壞的人。
王充仍一口咬死,“你血口噴人!誰知道你從哪裡弄了這滿身的傷疤,卻還要來賴我!大人!她就是個卑賤質子,只因少了賭資特意來訛我,您想想,她都能不要臉到當贅媳,嘴裡能有什麼真話,您萬萬不要被她迷惑了呀!”
沈安之拍案而起,“刁奴還敢撒謊!”
姬徹都被他嚇了一跳,心說我這正循序漸進推情緒呢,你怎麼比我還激動。
沈安之拿起面前的雙鯉信封。
看到信封的瞬間王充立刻面如死灰。
沈安之朗聲道:“大人,這是岳父他寫給妻主的信,是關鍵的證物,請大人允許我當堂一讀。”
李府尹素聞沈安之的才名,對他的插嘴也沒有阻止,直接允了。
沈安之聲情並茂地將信逐字念來,在座之人無不動容。
沈安之收了信,繼續道:“母父愛子之心無過於此,這些年岳父他不知給妻主寄過多少信,但這卻是這些年來妻主收到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信!”
李府尹大為震驚,“為何?”
沈安之正色道:“因為其他的信和銀錢都被這刁奴扣下了,從未交到過妻主手中。”
在場之人無不嗟呀。
“妻主如今成了家,信差將信送到小南園時我們才得知此事。大人若是不信,可召信差前來一問便知。”
沈安之說完便拱手退到一旁。
這話若是從姬徹自己口中說出,多少有些自憐自艾之味;但從沈安之口中說出就不一樣了,只惹得人垂淚。
實在是太慘了。
李府尹一拍驚堂木,“刁奴欺主至此,簡直駭人聽聞!王充,你還有何話說?”
王充癱坐在地,她本想讓姬徹把錢吐出來,誰承想竟惹下這塌天的禍事。
早知如此,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萬萬不敢去惹姬徹的不痛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