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們的生活，就像是有錢人的日子，總是枯燥且無味。
他們擁有世間最寶貴的財富之一，那就是無盡的壽命，但這種壽命的來源卻是一種詛咒，這自然會讓失去靈魂的他們感覺到無盡的空虛。
天天端著一樣的紅酒杯，聽著相似的圓舞曲，生活在一個封閉的小環境裡，甚至絕大多數吸血鬼都不能見陽光。
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不過這和如今的蘇明沒有什麼關係，舞會上絕大多數的吸血鬼都不敢來和他說話，也許他們是貴族不假，但在這些貴族們旳眼中，至尊法師就像是神秘側的暴君，是遠遠比吸血鬼始祖還要更可怕的存在。
這清閒倒也是個好事，在宏大的禮堂中，喪鐘找到了正在和客人們攀談的德古拉，他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那一頭白髮都有了白銀般的光澤。
蘇明不需要他給自己介紹什麼吸血鬼的晚輩，而是拉著大公去禮堂旁邊的小休息室裡聊點正事，提出一點問題。
小房間中坐下，德古拉看著至尊法師還自己帶了菜來，表示有點無語，可他也沒法改變喪鐘的決定，只能選擇對大師那一邊聊天一邊卷烤鴨的動作視而不見。
“我把西索恩做掉了，你們吸血鬼有什麼變化嗎？不管好的壞的都算。”蘇明一邊說話，一邊往小餅裡放蔥絲和黃瓜絲，杜姆的管家也很厲害啊，一個老外能把帝都烤鴨做到這個水平，真是不錯。
“你知道的，我們吸血鬼，還有那些討厭的狼人都是西索恩黑暗魔力改造出的產物。”
大公坐在了紅色天鵝絨面料的沙發上，優雅地翹起二郎腿，端著酒杯搖晃其中的液體，潔白的月光從窗外照進房間，讓他的臉上的露出了滄桑之色，這對於一個永葆青春的不死者來說非常少見，他似乎在回憶著：
“我們失去了靈魂，而狼人們失去了理智，以此來換取漫長的壽命，這就是一場以血為媒介傳播的交易，或者用人類比較潮流的那個詞來說，叫做傳銷？”
被吸血鬼進行初擁，普通人就會變成吸血鬼；狼人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狼人詛咒更像是一種狂犬病毒，被咬傷或者抓傷的人類也會發生轉化。
一級一級地發展下線，確實有點像是傳銷了，看來德古拉是沒少看電視或者上網啊。
這麼一來，蘇明的問題也有了答案，被傳銷上線騙走的錢，在傳銷頭目死亡後能要回來嗎？
答案當然是不行了，德古拉他們的靈魂也許早就被西索恩消化了，變成了其某次使用混沌魔法時的一小抹紅光......
“不過看起來你們現在挺高興的？”喪鐘丟給大公一根菸，自己又用弒神者變了雙筷子，卷帶來的義大利麵吃：“我剛才看到了幾個混歐洲那邊的血族伯爵，他們過去可是不太聽你的話啊。”
“呵呵，西索恩的交易全都是騙局，就連我都不是自願轉化的，我們血族其實都是受害者，現在知道騙子死了，我們當然高興。”
銀髮的始祖優雅地點上香菸，他銳利的指甲摩挲著過濾嘴，因為不需要呼吸的緣故，血族抽菸更像是燒香，根本都沒有菸頭明滅：
“至於那些曾忤逆我的晚輩，現在說什麼都為時過早，我的朋友，他們今天因為對你感到敬畏而回到我身邊，也許在某一天就會因為另一個人而背叛我們。”
“說的沒錯，德古拉老夥計，忠誠才是最重要的。”喪鐘點點頭，他把沒吃完的菜都讓絞殺打掃乾淨，隨後站起身來：“既然知道西索恩之死對於你們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那我就放心了，將來也許還會有事需要你幫忙，保持聯絡？”
“當然，家族之血見證，我隨時準備著為你提供任何幫助，感謝你消滅了我們血族的痛苦根源，至少，心理上的感覺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