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些官老爺什麼做不出來?我很早就知道了。”威廉聳聳肩,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但錯的是我,你看,我沒有拒絕血清改造,沒有拒絕整容手術,甚至服從安排使用了你的名字,你的軍籍編號,徹底偽裝成了你。”
“也許我們都錯了,也許都沒錯,但是眼前的局面,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史蒂夫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戰場,而且巴基還不在:“你也從電視上看到了小鬍子的演講吧?他播放了我殺人的錄影。”
威廉拍拍史蒂夫的肩,小聲安慰道:“那是修改後的錄影,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但是我們殺的都是穿著德軍制服的人,不是草綠色軍裝。”
“但本質上,錄影沒有錯,我殺的都是自己人,都是好小夥子,他們只是被人控制,而且現在已經有了解藥。”
史蒂夫所謂的解藥,其實是佩姬的一種發現,她發現將被控制的人打昏之後,摘掉防毒面具,等人醒來後就能擺脫控制。
就是這麼簡單。
這讓史蒂夫更加懊悔,為什麼他要下死手呢?如果只是用盾牌把人擊暈,他明明可以救下他們的。
還有一個能夠在空中飛的神秘人,自己想要阻止他殺人,但對方只是一晃手指,自己連人帶盾都飛出去了,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鋼鐵風暴像是海嘯一樣把那些軍隊全部淹沒。
史蒂夫陷入了茫然,他在思考英雄的意義。
威廉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其實是史蒂夫當英雄習慣了,他一直以極高的道德水準要求自己,行事也不斷朝人們心目中的傳統英雄形象貼合。
這大概就是給自己畫了個圈,讓自己像是聖人一樣辦事。
可是凡人怎麼可能做到如同聖人呢?因為連聖經都是假的,這個世界沒有那種非黑即白的事情,所謂英雄,也不一定就像童話中那麼光鮮。
說實話,這樣彷彿有道德潔癖般的美國隊長,威廉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從二戰中活下來的。
“當初誰又能料到以後的事情呢?先這樣吧,我得去找上級報到了,你是在這裡等女朋友?”
他拍拍褲子上的雪漬站了起來,畢竟他只是服從命令,殺人不就是軍人該做的麼?想不通隊長為什麼這麼造作。
“再見,你才是美國隊長,我不是了。”史蒂夫點點頭,低下頭又開始玩他的那面盾牌。
他看著盾面內側,那些彷彿擦不掉的強力膠痕跡。
他在舞臺上打倒過小鬍子數百次,而在二戰中也自認為打倒了他,可是當那個惡魔再次出現,只是一擊就打倒了自己,這才是那個瘋子的真實實力嗎?
威廉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擺擺手拉起自己的面罩:“再見。”
互道再見的兩個人,都不知道這竟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