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了,紛紛恨不得自戳雙目,匆忙拉著自家小孩進了屋,逃也似地關上了門。
程潤生看見這倆人就這麼親親熱熱摟摟抱抱地回家來了,嘴角抽搐了半天。
“這死小子,要不給我犯窩囊丟人,要不就是這麼有傷風化!一天天的就幹不了一件人事!”他恨恨道。
柳長英笑著拍打了他一下:“行了,把人帶回來了還不好嗎?就數你愛挑理。”
因為他倆和好,一家人緊繃的神經都鬆了下來。
到了晚上,楊青青跟程景生兩個在廚房膩膩歪歪一起做飯,照樣做了兩道生魚,夏天新鮮蔬菜多,他倆又炒了兩道素菜,一家人大快朵頤了一頓。
魚肉實在太多,楊青青把做好的菜讓弟弟妹妹給柳家送去了一份,又給牛靈溪家也送去了一份,最後竟然還有剩,醃製了一罈子鹹魚塊。
到了夜裡,楊青青終於跟程景生躺在了一起。
“還是睡自家床舒服。”楊青青在被窩裡蹭了蹭,愜意地找到了舒服的姿勢。
程景生也上了床,想了想,說:“青青,我想跟你說。”
楊青青才想到他之前跟他說,晚上要跟他說話,便問:“什麼?”
程景生握住了他的手:“你生孩子的那天,我會一直在旁邊陪著你的,一步也不離開,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相信我,我能保你和孩子平安,千萬別怕。”
楊青青垂著眼睛,半晌無言。
“長英哥跟我說了,你最近一直害怕。”程景生接著道,“都怪我,以為你天天大大咧咧的沒心事,沒想到你會這樣。你怎麼也不跟我說呢?”
楊青青那邊一時沒有迴音,卻是紅了眼眶。
“因為我不想讓你跟我一起擔心,”他哽咽道,“我知道你也一直很怕我出事,我不想讓你聽了更害怕。”
程景生的心跳也停了一瞬。
楊青青的害怕,從來沒跟他傾訴,而他自己的心事,也同樣一直被他壓在心底,從來未曾向對方吐露。
程未滿
其實楊青青早就發現了,自從上個月開始,程景生就常常研讀醫書到深夜,楊青青早上起來一翻,往往見他看的都是產育相關的脈案和方子,他自己又研究謄寫,記的筆記沒多久就是厚厚一沓。
程景生自己從來不說,但楊青青感受得到,程景生害怕他出事,甚至先於他自己對自己的擔心。
因為從小目睹母親因生育而死,程景生的心裡本就比尋常人多了不少對生產之事的忌憚,旁人眼裡的大喜之事,對他而言,卻有感同身受的焦灼在心。
楊青青想到這些,就實在不忍再給他增添憂心的重負了。
怕讓程景生笑話,只不過是他跟柳長英隨口說的託詞罷了,實則是,想兀自把這份焦灼給承擔下去,知道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給生下來。
沒想到……
程景生喉頭一緊,心疼地嘆息:“你也太傻,何必要擔心我呢?受生產之苦的是你,我的一點擔憂又算得了什麼,我是合該替你擔著的。”
楊青青卻執拗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