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一隻,也不管晚上在他們家那個小房間裡會不會吵得程景生睡不著覺。
他沒忘了程景生,惦記著給他這個小吃攤“大股東”分紅,於是給他買了一匹靛青色的布料,想著裁一身長衫給他穿。
程景生好歹也是個遠近聞名的郎中了,一天到晚還像泥腿子一樣穿著打補丁的短衫給人診病,看著也太可憐了,楊青青早就想給他做一身長衫,那樣穿起來既文雅又氣派,都說人靠衣裝,他家大帥哥可不能永遠灰頭土臉的。
這靛青色明亮又不失沉穩,很適合程景生穿,只不過棉布的料子還是樸素了些。程景生這樣相貌堂堂的人,若是穿上華麗的錦緞,不知該有多好看呢!楊青青不由得神往地想象起來。
不過,古代人生產力低下,綢緞衣服都是手工一針一線做的,價值不菲,也不知道他倆奮鬥到中年,能不能穿上……
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知道呢?或許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也未可知,楊青青很愛白日做夢。
最後,他給還在原地賣山貨的楊玄帶了幾個大肉包子和一碗豆腐腦,畢竟他今天也出了力,雖說是自家弟弟不用太客氣,但也不能虧待人家。
結果,他們三個喜氣洋洋滿載而歸地回到了攤位那邊,卻遠遠就看見楊玄正在捱打。
而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師父,柳四叔,把楊玄打得滿地亂竄,嗷嗷亂叫。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你個死老婆子,生怕丟不盡我的臉是不是!你給人保媒拉縴就算了,現在還帶著兒子出來拋頭露面擺攤,你咋不乾脆上街要飯?”柳四叔氣得罵罵咧咧。
大家都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他還一直在跟他老伴絆嘴。
透過柳四叔憤怒的控訴,楊青青也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三個在集市擺攤,不知被本村的誰看到了,回去就四處傳揚笑話,說他們程家終於窮得揭不開鍋了,兄弟倆都沒本事,逼得兩個夫郎出來拋頭露面擺攤賺錢。
柳四叔聽了覺得丟人,於是就風風火火趕來集市上抓人來了。
結果一看他徒弟楊玄不但知情,甚至幫著張羅,就先把他給打了一頓。
眼下,楊玄正揉著屁股,在隊伍最尾一邊腹誹他師父,一邊偷偷啃著他哥給他買的大包子。
柳四叔瞥見這個孽徒竟不知反省,還吃得挺香,就跑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死小子!還吃!下次再跟著你師孃胡鬧,不告訴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楊玄嗷得一聲,叫道:“師父!耳朵扯下來了!”
“你打人家孩子幹啥?幹人傢什麼事?”柳四嬸就罵他,不讓他打楊玄。
“就是。”楊玄的耳朵終於被放開了,小聲抗議,還衝他師父吐了吐舌頭。
柳四叔氣死了,從道邊隨手撿了根木棍就追著打楊玄,可他一個六十多的老頭,終究跑不過半大小夥子,師徒倆又在大路上追跑了一陣。
楊玄雖是他徒弟,但畢竟也是別人家孩子,他確實不好拿他撒氣,何況根本追不到,於是咬牙切齒道:“行,我不打他,我知道該打誰!討吃鬼程潤生,拐了我的兒子,連口熱飯都給吃不上,還得讓他自己出去刨食,今天不卸了他的腿我就不姓柳!”
柳長英跟在後面,無助地哭了起來。
一行人很快就回了村子,柳四叔直接就風風火火逮程潤生去了。
程潤生的學堂是借用楊家宗祠旁邊的幾間空屋子開的,眼下臨近放課時間,他還在課堂裡之乎者也,但孩子們早就惦記著回家吃飯了,鬧哄哄的一片。
“還擱那嘮!一天天的大字識不了幾個比我還能嘮!想嘮上來嘮!都給我消停的!”程潤生拿戒尺梆梆敲著講桌。
結果還沒等他施展完震懾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