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轉動著,最後只說:“拿不拿出來都由皇上聖心獨斷,不需要旁人置喙。奴才什麼都不懂,不敢亂說。”
永熙帝又嘆氣:“你說這天下真的有龍嗎?百年過去,六種奇藥只得兩樣,朕有生之年,還能集齊嗎?”
玉樹趕緊說:“皇上洪福齊天,肯定是能集齊的!既然能找到一株,就能找到第二株,能找到兩種,就能找到六種!”
永熙帝聽笑了:“你個狗奴才說的有道理!”
安王府中,齊御醫下去休息了。
楚瑾潯睜開眼睛,看著守在床前的顏曦寧,他握住她的手:“曦寧,讓你受累了。”
“守在這裡倒是不累,就是演戲有點累!”顏曦寧笑盈盈的,天知道這些天,她都用多少回沾了生薑的帕子擦眼了。
要不然,實在無法說流淚就流淚。
楚瑾潯坐起身,微微傾身向前,彼此間的距離悄然拉近,近到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自己的臉頰。他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顏曦寧:“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說!”顏曦寧不自覺後仰些許。
這麼近的距離,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楚瑾潯突地伸手把她的手拉住,認真無比:“曦寧,如果我的毒真的能除乾淨,以後我會像個正常人一樣,再不會有性命之憂,也不會有短命之虞,咱們不做合作者好不好?”
顏曦寧眨了眨眼睛:“不做合作者了,你是想放我自由,給我和離書了嗎?”
楚瑾潯呆愕,繼而著急:“曦寧,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我想和你真正在一起。之前,我一直被這毒和病所困,生命於我而言,就像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我不敢,也不能耽誤你。你本應擁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被我這個病弱之人拖累。但如今,如果我真的能擺脫這一切,重新擁有健康,我便有了勇氣,有了能力去守護你,去給你幸福。我想爭取一下,你,你能答應嗎?”
顏曦寧望著他,心絃顫了顫,片刻後,聲音不自覺帶了些喑啞:“我記得我說過,我慕強!”
楚瑾潯突地笑了:“我知道,你不僅慕強,你自己也很強!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除了你娘留給你的嫁妝,你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商號,狀元樓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顏曦寧一怔,繼而眼睛危險地眯起:“你調查我?”
楚瑾潯搖頭:“曦寧,我不用調查你,在狀元樓,我們見過的啊!那位年輕的東家,還和我把酒言歡。”
“你怎知道那是我?”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身上,有一種特別的,獨屬於你的香氣?我在見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顏曦寧睜大眼睛,轉而咬牙:“你知道是我,還說什麼秉燭夜談,抵足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