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低低說了一句:“真是成也玄羽軍,毀也玄羽軍。若非聞氏手握玄羽軍這支私兵,也許二十多年前,不至於滿門隕滅!”
“殿下慎言!”榆先生立刻提醒。
哪怕這裡沒有別人,哪怕這整個院子,沒六皇子的允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六皇子摸了摸鼻子,笑了一聲,轉了話題:“聞氏已經戰死二十餘年,現在聞氏已經沒有後人了!”
“誰知道呢?”榆先生笑了笑:“聞氏不是還有一個後人嗎?你那位五皇弟,要不是聞氏後人,現在也不至於纏綿病榻。”
六皇子笑了一聲:“榆先生,你說本王那位好五弟,他知道這件事嗎?他知道玄羽軍嗎?”
榆先生深思許久,方才說:“應是不知道的!不會有人把這個訊息告訴他。而且,他的身體也不允許!”
“不,我覺得這中間定有本王不知道的事!”六皇子眯起眼睛,“不然,父皇又何必在他將死之時突然提起與威遠侯府的婚事,還提前婚期讓他沖喜?父皇是想……”
六皇子頓了頓,與榆先生幾乎異口同聲:“讓威遠侯得到玄羽軍!”
說完,六皇子又連連搖頭:“可這世上真的還存在玄羽軍嗎?要是玄羽軍還在,聞氏那一戰怎麼會那麼慘烈?”
榆先生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當初聞家在戰場上滿門殉國,只留下一個孤女,就是後來的宸妃,但宸妃是個後宅女子,又沒上過戰場,玄羽軍還真不一定存在!”
“那不就結了?”六皇子一攤手,“那麼多人想要的玄羽軍,也許到頭來,只存在於傳說中。那本王又何必與顏……”
“殿下!”榆先生打斷他的話:“不論是否衝著玄羽軍,你也一樣可以爭取威遠侯府的。還有安王,縱使他時日不久,也不必交惡!”
六皇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榆先生話鋒一轉:“但玄羽軍的令牌,也許不僅僅只是與玄羽軍相關,前些日子,咱們的人傳回一個訊息,說是北地有人說那令牌裡藏著一幅藏寶圖,裡面的寶藏是聞氏先祖掠奪的前朝皇室珍寶。”
六皇子臉色一凝:“當真?”
“至今尚未有人證實,但寧可信其有!”
六皇子沉吟:“那先生之前說錯了,如果真有這東西的存在,老五不是無關緊要,而是心腹大患!”
榆先生卻笑起來:“殿下,若那傳言是真的,的確如你所說。但現在不是不知道傳言真假嗎?我更傾向於這訊息是有心人故意放出來的。”
春日宴這天很快到了。
閬清別苑,這是京城裡極有名的一個私家園林。
是永熙帝賜給韓王楚雄飛的產業。
不過,韓王將這裡修整一番後,時常借給人承辦一些活動、聚會等。
畢竟這裡設施齊全,地方雅緻。
此刻,閬清別苑門口,已是車馬喧喧。
雖說是丞相千金鄒芷菲設下的宴會,邀請的人卻不少,甚至還有一些年長的夫人陪著自家女兒前來。
京城的勳貴重臣子弟,這樣的熱鬧自不會不湊。
不過一般這樣的宴會自有章程,怎麼接人待客,怎麼安排入內,都是有條不紊的。
顏雪琪早早地就到了,她們姐弟倆的馬車到門口時,正好遇見薛榮榮和戚明雨。
“明雨!榮榮!”
顏雪琪笑著打招呼。
戚明雨也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目光落到顏雪琪身上,眼神深了深。
顏雪琪長相嬌美,那身湖蘭如意錦繡水漾百疊裙在她身上如水紋漾開,清新中不失雍華,靈動中又有嬌俏,讓人眼前一亮。
“雪琪,你今天真漂亮,這身衣裳也好看,不愧是鳳翩躚鳳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