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三個人沉默了一下,說道。
“樊兵。”
“周棟。”
“毛小劍。”
三個人都是包工頭。
當年給鋼廠做工程。
劉浪道:“這裡風這麼大,大過年的,要是不小心摔下去,讓家裡的老婆孩子怎麼辦,這樣,咱們先下去,到辦公室裡,坐下來好好談,我在這裡做個保證,不管之前鋼廠欠了你們多少錢,肯定給你們一個交代,怎麼樣?”
“我們憑什麼信你,以前葛天寶也是這樣,每次都說給我們想辦法,然後一拖一年,現在都過去五年了。
我們錢拿不回來,之前為了做工程,墊進去幾百萬,拿不到錢,每年利息都還不上。
工程隊這麼多人,都指著我發錢。
房子,車子都賣了。
也不夠填進去的。
年終了,債主又要逼上門來,你不給我們活路。
我們能怎麼辦。
要不到錢,今天就只能跳下去,死也要討個公道!”
樊兵,激動的大喊,黑瘦的漢子,說起來眼圈發紅。
劉浪用力的吸了一口煙。
“當時,你們的工程是從轉包商手裡包的,按理說你們的錢是該找轉包商要,當然我不想推卸責任,這些轉包商,也和鋼廠的一些管理層狼狽為奸。
現在葛天寶被抓了,我替你們想辦法。
你們說說,一共欠了多少錢。”
“我四百五十萬。”
“我三百八十萬。”
“我三百六十萬。”
劉浪斟酌了一下,近一千兩百萬,如果鋼廠能維持運營,這筆錢肯定能還上,但是鋼廠的三角債不止這麼幾筆。
而且理論上,欠的錢,並不該由鋼廠負責,而是那些消失無蹤的轉包商。
如果鋼廠大包大攬,那恐怕那些債主都要蜂擁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