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八月。
山中蟲鳴鳥叫,植被茂密。
山上。
在原有的獸徑上被人為踩出來的土路直通山頂。
這是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人跡罕見。
而在距離山頂不遠的一塊落石平臺附近,卻密密麻麻的扎著數百頂帳篷。
人頭攢動。
他們手中正拿著削尖了的木槍聽從著為首那幾個年輕人得號令聲虛空戳刺。
這些人中青壯年不見多少,孩童也不見一個。
其中最年輕的看模樣都超過了四十歲往上,看上去格外的蒼老。
“放飯了,都記著點規矩,排隊領飯!”
落石平臺四周,幾口像模像樣的無煙灶就地挖開著,灶上架起的鐵鍋正咕嚕嚕的冒著淡綠色得熱泡。
而灶尾點點青煙飄散,很細,很淡,讓人看不真切。
“收槍!立定!”
正在訓練這批年老者居多隊伍的教官大聲命令。
這些人像模像樣的將木槍立在了右手一側,立定站好。
年輕教官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由的鬆了口氣,兩個多月了,可算是把這些流民帶的有點樣子了。
“解散後,木槍歸置槍架,排隊領飯,清楚否?”
“是!教官!”
聲音雖然有些老邁,但也算蒼勁有力。
教官點了點頭,立定站好下達瞭解散的命令。
隊伍散開,將手中的木槍歸置到了落石平臺一角的槍架上面,說是槍架,其實也就是幾根原木拼湊起來的簡易架子。
放下長槍,這些人便趕往了放飯處排起了隊,受訓的隊伍不大但也有千餘人,所以他們也都有建制,由伍長,什長組成。
隨著一聲放飯的號令,一頂頂帳篷被掀了開來,一些休息的老婦也走了過來排隊領飯。
吃食一碗碗的分發下去,而在這些帳篷最邊緣處,一位老者掀開了帳篷的門簾。
“首領,吃的東西不夠了,這些天採的野菜野果,掏的鳥蛋菌菇也沒剩下幾個了。”
老者掀開了帳篷的門簾,向裡面那名正在餵食一隻鴿子的年輕人稟報。
聽出了老者語氣中的擔憂,年輕人輕笑了一聲。
“不急,果老,很快咱們就不缺吃的了。”
將一小捧在果老看來珍貴至極的小米餵給了信鴿,年輕人站起了身。
“走吧,咱們也去吃點,下午有力氣活要做。”
年輕人輕描淡寫的說了聲。
果老的臉色變得有些驚喜了起來。
力氣活?
上次下山做了趟力氣活後營地這邊一個多月沒缺過糧食。
“誒。”
“首領有門路就好,大家跟著你們也算是沒白來一趟。”
果老發自內心的慶幸。
去歲招災,他們全村人交不起稅賦逃荒成了流民,一路上漫無目的的走,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後來,就是眼前的這個首領帶著十幾個人出現在了大家身邊,說是能給他們一口飯吃。
有飯吃,他們這些流民哪還有道理不跟著。
原本,他們這夥人沒有這麼龐大,因為一路上都有人死,所以人都沒過百,只不過跟著首領一路走走停停,上山下山的。
肚子雖然很少飽腹過,但好歹也沒有在死過人了,隨著一路上聚攏的零散流民,隊伍越來越龐大,人數多達了一兩千人。
但神奇的是,雖然人越來越多了,但好像吃的也越來越多了,大家跟著首領,都有了底氣。
直到兩三月前,首領帶著自己這夥人上了這座山頭,說是不用走了也能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