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正是初晨,中間的街道撒下陽光,成群規整的軍隊長龍蔓延,馬蹄鐵騎,嘶吼爭鳴,錚錚作響。
而其中最引人矚目的、騎著高頭戰馬、穿戴黑曜盔甲的少年身影走在了最前。
只見少年俊朗面容不苟言笑,黝黑的瞳眸輕掃周圍的人群,像是在搜尋著誰的身影。
原著中,原主在得知宋央具體的回京時間後,曾寫書信說過要去看宋央回京的遊行。
即便宋央以擔心她身子的緣由不想讓她來,原主還是去了。
而予慈沒有寫過要去的信,倒是宋央提前來信,說是人多危險,讓她不要來。
是了,就是鏡衍一宿春夢後躲她沒多久,宋央的信便由暗一送到了她這裡。
予慈起身來到窗前,下方的少年包圍在周遭百姓的歡呼聲中,挺拔的身影不見絲毫的浮躁。
騎馬倚斜陽,滿樓紅袖招。
於眾聲嘈雜中,她們對上了視線。
少年眸光有了漣漪,嚴肅的面容柔和了好幾個度,予慈眨眨眼,朝她微微笑著。
自此,前者視線再也沒有離開。
即將錯開時,還是夏桃先按耐不住,瞧著滿大街都是拋荷包的女子,她急的原地蹦躂:
“姑娘,您也可以拋荷包的呀!”
夏桃輕聲喚著,腦海裡全是之前少女在屋內繡織荷包時的樣子。
這可不就是給宋將軍的麼!
“……”啊,還真不是。
予慈沒有動作,只含笑望著下方快要路過閣樓的人影。
她是知道宋央是女子的,也知道她扔什麼東西的話,宋央肯定會接住。
但沒必要。
她懶,除了推動男女主劇情的事情,其他多餘的動作都可以省略無視。
而且她一扔,鏡衍那貨肯定會知道,一知道,莫名僵持的關係就越發不好恢復。
直至少年的身影徹底錯過,予慈才回頭安撫似的拍了拍夏桃的頭:
“回去吧。”
夏桃還想說什麼,看著少女淡然的神色,終歸什麼也沒說。
——
將軍返京,帝王大悅,下旨三天後在皇宮為她接風洗塵。
宋央是在回京的第二日就找上門的。
接到訊息時予慈還睡的正香,被夏桃半哄半勸著弄起來梳妝打扮。
等她慢慢悠悠到大堂時,兩道正在攀談的人影停了聲,齊齊望向她。
予慈斂眸,欲朝著兩人行禮,卻被宋央一個大跨步攔了下來。
“你身子弱。”雌雄莫辨的嗓音明顯放柔,宋央將她扶著落座一旁,勾著笑道,“不用行禮。”
少年十八,一襲黑衣簡便利落,並不白皙的膚色襯得她的面容有著屬於野性的俊朗。
予慈看著比自己高不少的人影,點點頭,勾笑輕輕喚了聲阿央。
暗一抿唇,偷偷瞄了一眼某人的臉色。
鏡衍:“……”
宋央知道此時不是敘舊的好時機,她看向上方沉默飲茶盤珠的白衣,來到中央朝著利落拱手:
“感謝鏡大人近日的照顧,我已清楚慈慈阿姊的近況。”
宋央一臉正氣,看向白衣的眼神卻並不清明,她緩緩道:“我們叨擾的時間太多,今日便走。”
“來日鏡大人若有需要宋某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少年的語調客氣而疏離,兩兩對望間,暗潮湧動的氛圍蔓延整個大堂。
鏡衍半掩著眸,手中的佛珠轉動緩慢,他淡淡看著眼前的少年,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微。
良久,鏡衍啞聲開口:“宋將軍客氣。”
他抬眸定定:“本官待予三姑娘如家中嫡親妹妹